神往蒙塔娜拉

意大利倫巴第大區的曼托瓦，是意大利歌劇作曲家威爾第的歌劇《弄臣》的發生地，更是羅馬大詩人維吉爾的出生地。二〇一六年七月，我幸運地在曼托瓦瞻仰過“弄臣之家”，和在維吉爾廣場的維吉爾雕像。

造訪曼托瓦是我的即興安排，那天的目的是一路北上，到瑞士去。一過了瑞士邊境，我們就站在提契諾州的一個制高點往下看，看到那個瑞士和意大利的邊境湖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時，心緒就飛揚起來了。真是活一天就要學一天！我那時不知道眼前的湖叫盧加諾湖，更不知道在盧加諾的這一帶，留下了德國／瑞士作家赫爾曼 · 黑塞多少足跡。倘使眼界開闊，我不一定住在同是提契諾州的皮奧塔。當然，皮奧塔空氣一流，安靜至極，我至今念念不忘一對老年夫婦，在草木蕭疏間休閒散步的情景。只是命運註定我要再一次踏入提契諾！為甚麼？就為了黑塞！為了印證黑塞在他的畫幅中，所刻劃的提契諾，尤其蒙塔娜拉小山村。

到了蒙塔娜拉，我還想印證些甚麼呢？黑塞一九一九年五月四十二歲時到了提契諾，一直到一九三一年，他都住在蒙塔娜拉的卡薩 ·

卡穆奇公寓，公寓至今尚在，還可讓人進內參觀。但黑塞從一九三一年住到一九六二年的蒙塔娜拉的另一所房子，卻已換了主人，只能讓仰慕者在門前浮想聯翩了！黑塞似乎就在這間屋子裡告別人間的。還有就是要在盧加諾湖畔，仔細參觀建成於一九九〇年的黑塞博物館。而也在蒙塔娜拉的聖安波迪歐墓園，也一定要去鞠躬致敬。原德國人的黑塞，長眠在瑞士的這個安息之所。“獨在異鄉為異客”，但那卻是黑塞的意願。記得黑塞曾在他的《紐倫堡旅記》中說過嗎？“除了出生地黑森林（黑塞出生在黑森林的卡爾夫）之外，只有在盧加諾一帶，才覺得這是此生中真正的故鄉。”（二之一）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