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對我不公?
二〇二四年六月廿四日晚,在奧地利薩爾玆堡附近的奧伯恩多夫村的尼古拉大教堂,與女高音蘇珊娜 · 施洛爾,神甫尼科勞斯 · 埃爾的相處,讓人高興得落淚、激動得落淚。在歌聲樂聲中、在語笑喧闐中,幾個小時就不近人情地流逝了。到了深夜十一時多,我們才戀戀不捨地握手言別。其時,奧伯恩多夫村寂然無聲,一群中國人坐的滿是塵灰的西班牙車,引起警察的注意和跟踪。很快,我們便被攔住了,逐個查了護照,而且查得分外仔細,雖然最後安然無恙,但回到薩爾茲堡的酒店,已過了凌晨十二點。當夜注定無眠,但不是因為警察,而是因為我手舞足蹈於,與相隔了十七年的蘇珊娜的再見,還有與尼科勞斯神甫的初識。
是上天對我不公?回國後的七月卅日,我按尼科勞斯神甫給我留下的郵址,給蘇珊娜和尼科勞斯去信:“我們在尼古拉大教堂的會面,真是令人難忘。我情不自禁地想,命運何時會再讓我們重逢……”沒想到,郵件一次又一次地發不出去。心急如焚的我,請住在巴塞羅那卻與我同去尼古拉大教堂的阿娟幫忙,結果她也發不出去!我想,也許是尼科勞斯神甫在匆忙間錯寫了個別字母了。
忽然想起,尼科勞斯神甫曾對我言之:“過幾年,我會與蘇珊娜被調到另一個教堂服務”。尼古拉大教堂建築音響誘人,我們曾經討論過我帶一個合唱團前來唱歌的,蘇珊娜還說,可以考慮與他們共同演出……如今郵件不通,不知道尼科勞斯和蘇珊娜,會不會認為我信口雌黃?
尼科勞斯神甫和女高音蘇珊娜可愛可親!那晚,當聽到我的歲數後,他倆瞠目結舌!為了證實,蘇珊娜還讓我把出生年月日寫下讓她記着……人與人之間如此交往是多麼幸福!我大抵要再次飛越千山萬水,去跟他倆握手了。天啊!
陳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