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遊卡爾夫

德國“黑森林”有座小城叫卡爾夫(Calw)，與德國／瑞士作家赫爾曼 · 黑塞血肉相連。因之，二〇二四年六月拜訪法蘭克福時，我就計劃趁便南下拜訪卡爾夫。卡爾夫以黑塞為榮，有卡爾夫火車站，赫爾曼 · 黑塞廣場，赫爾曼 · 黑塞博物館，有一座與黑塞一般高的紀念銅像、在尼古拉橋上，聽說還保留着一所古老的木結構建築，牆上有“赫爾曼 · 黑塞之家”標記，相信那就是黑塞出生的房子了。

多年來，黑塞著作的中譯，我一本一本在讀！但去卡爾夫，知道我最想看的是甚麼？是黑塞所創作的水彩畫、水彩鋼筆畫的原件！前兩天，我才以黑塞的水彩畫《提契諾的山村》為題，寫了一篇小文。其實，黑塞的許多畫幅早入我心：《提契諾山村的夏日草坪》、《山丘上的小教堂》、《蒙塔娜拉的屋舍》、《往提契諾的村莊入口》、《栗樹林中的石窖酒館》……我想，至少在卡爾夫市美術館，能滿足我的希冀吧！怎知，臨出發的前一夜，長居巴塞羅那的紀磊兄給我發來信息：“黑塞博物館正在裝修，要閉館至二〇二五年”。但黑塞博物館非看不可！缺了它，就有遺珠之憾！於是，卡爾夫之行頓成泡影。

然而，錯過一次，就不知哪年哪月才有緣份了。有人問：“你不是說歐洲音樂之旅嗎？黑塞只是位作家！”正如黑塞與卡爾夫血肉相連一樣，文學與藝術不可分割。像黑塞，他愛畫畫，也愛音樂！我愛黑塞的畫，是因為黑塞的畫是黑塞現實生活的一種再現。而黑塞的愛音樂，卻絕非為了娛樂為了消遣，而是他的精神修養達到相當高度的反映。你試讀讀黑塞散文《致一位音樂家》，寫的是黑塞聽傅聰演奏蕭邦後所觸發的情感波瀾，他說從中“感受到紫羅蘭的清香，馬略卡島的甘露……”。

我敬佩黑塞！於是才夢遊了黑塞的卡爾夫。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