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澳門》：方寸之地一大書

二○一一年後，葛兆光先生陸續出版了“中國三部曲”，其中第二部題為《何為中國》，在全球歷史背景下重建有關“中國”的歷史論述。二○二三年，胡歌主演的八集電視片《何以中國》熱播，該片依託中國百年考古的豐碩成果，追溯中華文明的根基、發源與早期形成和發展。二○二五年新年鐘聲敲響之際，吳志良博士的《何以澳門》由澳門啟元出版社出版，並於本月四日舉行新書發佈會，我有幸得到簽名本。《何以澳門》以文化澳門、文學澳門、悅讀澳門、灣區澳門、家國澳門、制度澳門、何以澳門七個專題展開宏大敘事，一百四十餘篇文章分敘的內容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彷彿一條紅線將珍珠串起，又宛若將珍珠潑灑開去，濺起處處漣漪。

澳門原本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漁村，她之為世所知，肇因於中西碰撞產生的鹹淡水文化。這種特殊的文化，源中納西，融中貫西，和而不同，繼往開來。文化是澳門的關鍵詞，抓住了文化就抓住了澳門的命門。因為有了這種獨特的文化，澳門在印光任、張汝霖《澳門紀略》中即已備受關注，連類而及，“橫琴”這個二十世紀末才廣為人知的地名，已在《澳門紀略》中出現；在澳門具有相當知名度的企業“屈臣氏”，於鄭觀應《盛世危言》中即已閃亮登場。

澳門是文學的澳門，詩的澳門。從三四百年前屈大均的“廣東諸舶口，最是澳門雄”，到百多年前汪兆鏞在盧廉若公園留下的足跡，到現代詩人聞一多的《七子之歌》，再到每隔兩年編輯的《澳門文學作品選》，文學之脈一以貫之，水準和品味不斷衝高。澳門，內容深邃，器度不凡，雄渾中凸顯出幽靜，清麗中飽含着壯闊，成為祖國文學百花園中一朵怒放的奇葩。澳門是非常值得品讀的一部文學大書。

澳門地小，卻也大；澳門史短，卻又長。她的小和短，使她低調而內斂；她的大和長，是胸襟博大，文脈不曾間斷，承古繼今，成為中國近現代歷史的濃縮景觀。澳門立足小島，背靠祖國，極目世界，在國家發展總體的佈局中，聯繫香港一同併入大灣區的樞紐中。她以如今罕有的大格局，擁抱一切，開合自如。

澳門人，如吳志良博士所說，從未忘記自己是中國人。澳門只有在祖國的懷抱中才能感受到溫暖，才能激發出撼人心魄的力量。澳門人的家國情懷，是最深厚的情懷。澳門人最懂社會和諧的重要性，因此制度的保證是澳門最近廿五年來從成功走向更大的成功的關鍵。

《何以澳門》對澳門作了全景式的濃墨重彩的描述，飽含作者對澳門的熱土情懷和深透認知。《何以澳門》回答了澳門社會的諸多問題，使讀者諸君明白了澳門文化之所從來，明白了澳門文化的前世今生和未來的發展方向，也明白了“文化沙漠”的澳門何以成為“文化綠洲”的澳門。

“何以澳門”的答案，如本書序作者穆欣欣所言，就在《何以澳門》中。

周 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