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瑪莉安 · 歌迪雅朗誦

人類藝術傑作之一的巴黎聖母院，於二○二四年十二月七日復活。與此同時，舉行了一場音樂會。我特別留神於法國女演員瑪莉安·歌迪雅，在入世界一流大提琴家之列的美籍華裔馬友友的烘托下，朗誦法國作家維克多·雨果的詩歌《橋》。

這種安排恰當不過！你說，提起巴黎聖母院，有誰會不想到，雨果於一八三一年出版的同名小說；有誰會不想到，雨果在小說中述說的吉卜賽女郎愛斯米拉達、駝背敲鐘人加西莫多的悲慘遭遇，和在鷹山地窖發現的一具摟抱着另一具的骨骼呢？所以說，音樂會朗誦雨果詩歌，既是對巴黎聖母院浴火重生的一種致敬，也是對雨果的一種致敬。

人們也許曾在傳記片《粉紅色的一生》中，欣賞過瑪莉安 · 歌迪雅，飾演的香頌女王伊蒂 · 琵雅芙，她因之曾獲第八十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但人們也許鮮有耳聞目睹瑪莉安 · 歌迪雅的朗誦。你看、你聽，一開始，瑪莉安 · 歌迪雅一臉凝重、兩手互握地透露：“我眼前是黑暗／那無邊無際的深淵……”。瑪莉安 · 歌迪雅的左右手會說話，她很快就兩手鬆開，接着以手的不斷變化，配合從無奈到期待到懷有希望的聲音變化。瑪莉安·歌迪雅的眼神，多向前方望去，臨末，她雙手做祈禱狀，朝着上天。而馬友友，他邊拉着大提琴，邊側着頭凝視着瑪莉安 · 歌迪雅，他同樣神情深沉，但琴聲時而略顯激動、時而蘊含哀傷。在瑪莉安 · 歌迪雅閉着眼睛稍作休止時，馬友友則在有點加快的速度上獨奏着。在朗誦已然結束，只聽見馬友友一聲撥弦，那是精神認同，抑或內心嘆息？

為祝福巴黎聖母院再度敞開大門的音樂會，所唱所奏不都是喜慶性質的，其間有着對已消逝歷史的回憶，瑪莉安 · 歌迪雅的朗誦就是其一。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