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之旅的同道人

不過，如果說阿娟只是我們的司機和嚮導，不如說她也是我們歐洲音樂之旅的同道人。

盜賊橫行！每到一地，除行李箱外，背包一律隨身。在法國尼斯、意大利波托菲諾等，阿娟多次提出要為我背背包，說看着我的背影就難受！但我從不讓她代勞，我以為，此行最為操心操勞的就是她了。在德國海德堡下山走斜坡路時，阿娟總在我後頭盯着，不停地叫我走慢些、小心些。住進酒店後，我更是舒服而又安全，阿娟一定安排我住最低層，有甚麼事可隨時呼喚，她一定住在距我不遠的房間。曾記否！到斯洛文尼亞皮蘭時，她明白為的是瞻仰意大利小提琴家塔蒂尼故居，於是甫放下行李，她就跑出去找故居，並與故居管理人約好參觀時間。為了不讓我們耗費體力，她自己一人先登上皮蘭山坡那座教堂的最高處，下來後便說，你們不要上去了，梯級上落都難，太辛苦了。

大概在歐洲待得久了！阿娟很能入鄉隨俗。一進尼根斯堡大教堂，她就除下帽子！到皮蘭知道車子不能入城，她快速放下我們的行李箱等，二話不說就往回開，然後再走路過來；每要向當地人請教甚麼，她定然輕聲細語……

有兩件事令我曾經或至今不安於心。在德國邁寧根，音樂家穆勒夫婦在英國公園迎接我們，但只準備了十隻酒杯，這會很尷尬的，因為連同阿娟和來做我翻譯的霽夜，一共十一人，好在穆勒發現后醒目，他把酒杯讓出來了，我很高興地見到阿娟和霽夜都舉起了酒杯！當晚，我們欣賞在邁寧根歌劇院的音樂會，穆勒夫婦早前只為我們預購了七張入場票。其實，阿娟、霽夜理應與我們一起享受音樂的……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阿娟車我們到了法蘭克福機場。我勸她馬上回家，一千三百公里的路在等着她，估計我們回到中國，她仍然在奔向巴塞羅那……

（二之二）

陳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