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就是她”

在俄羅斯馬林斯基交響樂團中，有位長笛演奏家令人迭起驚喜！如果不是她，我相信明察秋毫的捷傑耶夫，不會選擇法國作曲家德布西的《牧神的午後前奏曲》作為演出曲目。你聽，女長笛演奏家，把9/8拍子無伴奏的牧神主題，吹奏得那麼夢幻朦朧又那麼流暢清晰。正是這位長笛演奏家，引導着聽眾走進必須與想像力相結合的《牧神的午後前奏曲》的幻想世界。接着，人們還常常耳聞長笛萬變不離其宗的曲調。一直到最後，長笛獨奏在再一次亮相後隱沒，彷彿暗示牧神已入夢鄉……

有些人在初聽《牧神的午後前奏曲》時，會聽得霧水一頭、大惑不解！我以為，多聽幾次，或許，你就能仰仗着長笛的旋律表達，了解到至今仍是德布西經常被演奏的作品之一的《牧神的午後前奏曲》的泰半！

你留意到嗎？《牧神的午後前奏曲》奏畢，捷傑耶夫第一位示意站立與聽眾見面的，就是那位女長笛演奏家。我坐得遠，當然看不清楚她的形象。很遺憾！但我希望她能像她所吹奏的長笛旋律般的美麗。

大概因為，在斯特拉文斯基《彼得魯斯卡》“懺悔節市集”中，首先由長笛精彩吹奏象徵街道喧嘩的曲調，和同一部分長笛與豎琴演奏的有着俄羅斯民謠風的曲調，當然還有在“木偶的房間”中長笛澈人心脾的獨奏……捷傑耶夫召喚站立讓聽眾拜服的，又有那位女長笛演奏家。定然是由於女長笛演奏家，在吹奏拉赫曼尼諾夫《交響舞曲》“速度略快的行板”時，多次以出色技藝，刻劃出漂浮不定的樂音，因此，臨末站立謝幕的，又有我至今不知姓甚名誰的那位女長笛演奏家。

所以謂之，一場一流樂團的交響音樂會，即使沒有協奏曲，我們也能在樂團中，找到讓你靈魂燃燒的獨奏家，“牧神就是她”的長笛演奏家是也！

陳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