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資格 條件成熟 廣泛支持
澳門加入國際奧委會只差有人主動向前
為方便記者朋友引用,這是我第一句話:澳門奧委會有條件、亦有能力繼續跟進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的事情,以後不敢說,我們至少還有二十五年可以實現這個澳門體育界的夢想,讓“中國澳門體育代表團”走進奧林匹克運動會舞台。這方面從一九八六年澳門奧林匹克委員會成立到二○○八年我退休,澳門加入國際奧委會參與奧運一直是得到大力支持,不管是中國奧委會、葡萄牙奧委會、澳葡政府,以及澳門特區政府,都一樣全力支持澳門奧委會的工作,所以根本不存在任何需要設限的地方,我們完全可以繼續朝着以中國澳門體育代表團身份參與奧運的方向前進,且是可以取得成功的。
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新入職記者重新來問,好像定期要測試我記憶力有沒有退化。想到澳門奧委會創會成員裡面,也走得七七八八,真正有直接參與澳門奧林匹克委員會創立、親身與國際奧委會領導層溝通過的成員,在生的好像只剩我和何厚鏵先生。因此,這次想簡單留下一些記錄,讓所有想了解澳門奧委會從成立到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經歷的朋友,有一些背景資料作為線索,相信會更方便他們日後繼續跟進澳門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的事情。
不單是新聞界的朋友,體育界、執掌體育的相關人士,目前確實都需要加緊跟進這件事,因為不跟進只是等,一切好事都不可能會發生。
直至我退休,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一直沒有停步。
二○○八年底,自我退休,往後每個“奧運年”都有人問我:為何澳門沒辦法參加奧運?有些不知道上文下理的朋友,甚至會把責任歸咎到之前澳門奧委會的不作為,說體育部門不積極支持。在這裡我作為澳門體育部門和澳門奧林匹克委員會的其中一個創辦者和前領導,要強調的是我和我過去的團隊,一直積極為澳門運動員出外參與國際比賽創造條件,從創辦澳門奧委會、加入亞奧理事會、參與亞運,最後的目標都離不開奧林匹克運動會。
如果回顧從我們創會到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時間看起來好像很漫長,但中間的工作一直非常緊湊,亦沒有一刻停止。體育界在解除社禁之後,已密鑼緊鼓積極展開工作。
一九八六年在漢城奧運前,當年我和馬沙度受澳葡政府委派,以觀察員身份參與,在當地我們主動接觸了亞奧理事會和國際奧委會,了解參會的要求和條件,希望能帶澳門的運動員參與亞運和奧運。簡單來說,就是要有澳門的體育部門、澳門的奧林匹克委員會,繼而再申請成為主理亞運和奧運機構(亞奧理事會和國際奧委會)的屬會成員。
我們回來後便開始工作。澳葡時期專門的體育部門,也就是體育總署,即前體育發展局、今日體育局的前身,是一九八七年五月十八日成立,我是有關部門的創建者之一,成立章程和條款都是我和一位葡國體育總局派來的法律顧問協助起草完成。同年十月二十二日,澳門奧林匹克委員會成立。
創會後,我們於一九八七年立刻申請加入亞奧理事會和國際奧委會。要加入國際組織,特別是奧林匹克運動大家庭,基本上都需要一個較長的過程,要符合各種基本條件要求。早期,國際奧委會方面提出很多疑問,例如澳門運動員身份、地位、參會用旗幟、會歌、證件護照以及參會方式,還有與中國代表團之間的關係等問題,就我記得詳細文件就有十幾份,現在這一切“質疑”,都隨着澳門特區政府成立及以《澳門基本法》為依據,都變得非常清晰。所有疑問或阻礙,已全面排除。當年往來的文件非常多,我退休前所有這些文件都存放在澳門奧委會的會址內,整整一櫃,幾乎都是經過我手處理。
之後,就是爭取其他亞奧理事會和國際奧委會各國家地區成員支持的事情。澳門奧委會一九八七年成立,到一九八九年在巴厘島的亞奧理事會會議上,獲得全部國家和地區會員一致通過入會的申請,讓我們趕得上參加第二年在北京舉行的亞運會,開啟了澳門體育代表團的亞運之旅。這一致通過的決議,是包含着澳門一直與亞奧理事會、各亞洲國家地區的友好交流,以及中國奧委會和中國體育界在當中的支持和推動。
澳門用貢獻來克服困難
加入亞奧理事會,我們用了三年。理性分析,要加入一個國際組織,從上議程到得到組織的信任、會員的認可,才有機會順利獲得通過,當中需要過程,也需要時間斡旋、遊說。因為真的不是每個議程都一定會得到全體通過,是會有反對和會被否決,而一旦否決了後面要再上議程就會更加複雜。我們還要面對常用的藉口(或者說反對者、不作為者用來拒絕我們的藉口),即一個中國已有三個代表團的前提,澳門奧委會自然要做得更多、做得更好,才能得到其他奧委會成員的支持。
為甚麼我說這是一種藉口或托辭?因為即使自一九九七年起國際奧委會經改章只允許主權國奧委會加入,但當年國際奧委會主理法律修訂的成員巴赫(也就是今天的國際奧委會主席)講過,該會尊重國際法律,在改章之前的所有申請,仍然會按改章前的規則處理,這一點在爭取澳門奧委會加入的過程中,包括中國奧委會在內的很多國際奧委會成員都支持這一點。
正因為這樣,澳門奧委會的申請要求,根本從未被拒絕過。如果有人忘記了,完全可以從澳門奧委會和國際奧委會的往來文件中,看到始末和進度。從我處理澳門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開始到今天,我在外面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人說過或暗示過,澳門不能繼續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國際奧委會也從來沒有在口頭或文件上拒絕過澳門。我退休之後情況如何,發生和做過甚麼,這方面我不清楚。但我有參與的經過,我從國內外體育界朋友口中知道的情況是樂觀的。
自體育總署和澳門奧委會創立以來,澳門就一直積極在亞洲乃至國際上,爭取做出表現。特別是特區政府成立之後,澳門特區政府大量投入到體育軟件和硬件的建設,在亞洲和國際奧林匹克體育發展上,是真的作出大量貢獻,成績有目共睹。
此期間我們和很多國際奧委會領導聯絡,多次與兩任主席薩馬蘭奇、羅格會面,在北京、在上海、在國際奧委會總部洛桑,同行的除了本人還有澳門奧委會成員歐若堅、張偉基、藍鏵纓、劉衍泉,今天這些體育界的伙伴都已作古,我實在是不想前人打下的基礎白白浪費,完全得不到一個實質的結果。當年,不只我們去和國際奧委會主席羅格見面,他本人亦曾親自來到澳門,和太太一起出席了二○○七年第二屆亞洲室內運動會的開幕式及其他活動,了解我們奧林匹克體育發展的工作,這一切都得到國際奧委會領導層的高度認可,情況直到二○○八年都一直很順利。
中國一直全力支持澳門體育發展、鼓勵澳門爭取亞洲乃至國際的參賽空間,這方面自澳門奧委會創會至今,就我所知道,從來沒有改變。這既合乎國家發展需要,又彰顯了“一國兩制”和《澳門基本法》的精神。二○○一年北京申辦二○○八年奧運,我代表澳門、霍震霆代表香港,聯同中華台北的代表都在北京奧運的申辦代表團內。我去了歐洲和南美洲兩大洲走訪了一個半月,只為了就申辦北京奧運,向各國際奧委會國家地區成員進行遊說,獲得他們在投票時的支持。換個角度看,國家怎可能不支持澳門成為國際奧委會成員?葡語系國家怎可能不支持澳門成為國際奧委會成員?他們當然希望有更多的伙伴,加入到國際奧林匹克大家庭中去。
主辦賽事提供平台,積極推廣新興運動。
澳門怎樣的表現會獲得其他國家和地區體育官員和體育愛好者的支持呢?自然就是為各國各地區的運動員,提供更多比賽的空間。
從體育組織而言,則是協助他們發展會務,舉辦更好的賽會,積極推廣新興項目,盤活各地的體育文化,讓更多人關心、支持體育發展。
從亞洲層面,我們身體力行申辦東亞運動會(二○○五年第四屆),又協助亞奧理事會主辦新興的亞洲室內運動會(二○○七年第二屆),亞奧理事會全數四十五個成員,全數派出代表團參與。
從國際層面,我們又主辦了第一屆葡語系運動會(二○○六年),讓葡語系國家和地區的運動員多了一個交流和切磋的平台。更重要的是,在以上這些賽會的比賽項目設定上,我們亦用心聆聽了國際奧委會、亞奧理事會和各運動項目的發展需要,一些新興的、今天已成為奧運或亞運項目的體育項目,諸如電子競技、極限運動特別是滑板、花式單車等,我們都先試先行,設定賽項、積極推廣,獲得國際奧委會和亞奧理事會成員的廣泛好評。
在籌備第二屆亞洲室內運動會期間,我們去亞洲、中東等地進行宣傳,國際奧委會、亞奧理事會的主席和領導層親自到來我們的攤位支持,澳門賽會舉行期間他們也有親臨澳門觀察。
看着近年極限運動、霹靂舞紛紛走上奧運會舞台,記得以前很多年輕運動員的家長經常問我,這些運動到底能不能進入奧運。到我兒子十幾歲時開始玩滑板,他又問我同一個問題。現在,他都由小子走向中年變“老將”,看着東京、巴黎奧運的比賽項目,看着滑板場上年輕人的表現,他的感觸應該比我大。將來的事我們誰人都不知道,有些事我們體育官員能做的,就是盡力為不同項目的運動員創造機會。能不能走進奧運賽場,資格是由運動員自己爭取。但澳門有沒有資格派隊參加奧運,那是體育官員要為運動員“跑”的業務。
二○○八年底,我退休之後的事我不清楚,亦不能越權做任何事,但從我作為澳門奧委會以及當年體育部門的領導和開拓者而言,我認為我們已經是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地實現了我們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的部署,亦相信在當年的良好聲勢下,澳門奧委會申請入會的議程,是可以再提出。我更相信,應該已不會有太多反對聲音。當然,事前我們可能還需要做更多和國際奧委會成員的溝通和協調的工作。
作為我個人,是絕不會放棄,亦很有信心澳門可以加入國際奧委會。因為澳門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成功的前提已擺在眼前。第一,中國澳門體育代表團參與奧運,是“一國兩制”實踐的彰顯,基本法已解釋了國際奧委會的所有疑問。第二,中國香港體育代表團、中華台北體育代表團已有先例,按照一九九七年國際奧委會修章前的規則,澳門有條件加入是合情合理。第三,澳門在亞洲乃至國際體育事業上有貢獻,其他會內成員、國際奧委會本身透過澳門的加入都能獲益,應不會有反對意見。
我是以這樣的目標和決心來開始當年的體育發展工作,我自己是運動員出身,只要“比賽”還沒有結束,是絕對不會放棄,而且我亦相信自己的誠意、各種積累和耐性,一定會在重要的時刻得到國內和國際友人的支持。一九八六年創立澳門奧林匹克委員會加入奧林匹克運動會的目標,絕對是有機會實現的。
然而,實事求是地說,從二○○一年,時任行政長官何厚鏵的支持和領導下,我開始主力籌組三個大型運動會,以及當中多個國際性的賽事、試運轉,還有西灣大橋和多個場館開幕、火炬傳遞活動等。有段時間,至少在外人看來,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的事情“看起來”是停滯了,然而如果有一直關心留意澳門奧委會當年的新聞,其實我們透過活動和國際奧委會、和國際奧委會成員的接觸一點都不少。
澳門體育曾走得很前卻突然沒了發展
近兩屆奧運會,看到滑板、極限單車、霹靂舞成為比賽項目,看到電子競技成為中國國家體育總局及多個部委皆認可的運動項目,實際讓我感觸良多,好像我們澳門開了個好頭,然後突然就在某個時間停了下來。場地不見了、比賽不見了。過去我們做過的那麼多事情,都好像沒做過一樣,那些努力過的事、花過的時間,都沒有人知道、也沒有繼續跟進下去。
近年,看到澳門在體育方面就似乎是缺乏了一點透明度,也少了一點進取心。和國際奧委會及中國體育走國際化、青年化的方向背道而馳,你看現在國際上多種新興體育都在國際賽會上大放異彩,甚至有些傳統項目都要暫別奧運,可見在賽項設立上面,也有吸引更多年輕人投入體育運動、吸引更多年輕觀眾的考量。
相反,體育部門卻似乎一直把一些新興項目邊緣化,阻礙了各種新項目的發展。澳葡時期的體育總署,到了特區政府改名為體育發展局,“發展”兩字是當年何厚鏵先生建議的。後來體育部門重組,體育局就沒有“發展”了。當然,這和澳門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的事可能沒有關係,如果有,那當然就是採取消極還是積極態度的差別。
積極發展並不是說運動員就一定會出成績,作為體育官員的積極,是要為運動員爭取更多發奮的目標和表現的平台,幫助他們實現夢想,由此達到為特區、為國家爭光的效果。我們首要的,是發展運動項目,幫助運動員成長成才……
早前,好開心看到澳門殘奧代表團在開幕式上亮相,澳門特殊奧運會自澳葡時期就一直有派代表參賽,但據我所知他們在近年也遇到很多困難,也很少媒體有跟進報道他們的情況。據澳門特奧會一位創會成員向我透露,至今會內都不知道今年體育部門的資助到底能不能批下來。當然,看到他們到體育局去辭行,知道他們還能成行,應該可以放心了,但這放心之中,卻見這次只派出了一名運動員和一名工作人員參與。對比往日的陣容,應該澳門體育人的開心,也只能是有限度的開心了。
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都搞不好,談何國際城市?
這幾年澳門特區都在積極講融入國家發展大局,澳門要走國際化,要有國際客源,成為國際城市、“體育之城”。發展體育絕對是正確、有效的定位策略,問題是體育部門需要有真實作為和勇敢擔當,視野和願景也要跟着國際化,從前沿體育資訊、新興體育項目、國際組織上的參與和地位,這些基礎都是體育界全體的努力,不單是運動員要努力,體育官員、項目的主理人也要努力。
首先,不要再自欺欺人說澳門細、水平低、人口少,就把澳門的體育發展降格。支持運動員發展,加入國際奧委會和以上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澳門運動員能不能參加奧運才是問題所在,我們有了在奧運開幕式上舉起特區區旗的資格,澳門運動員才知道自己可以去追求和實踐的目標。第二,不要說優秀的澳門運動員可以加入中國國家隊,我擁護澳門基本法,相信這並不是一個具有良好示範的方式。看看,各種國際單項賽事、亞運會項目,澳門運動員都是平等地和中國香港、中華台北和中國隊的選手共同參與,這本身就是“一國兩制”的優勢,可以讓更多的中國優秀運動員走上國際舞台。能參加,能以中國澳門代表團參加任何體育賽事,這才是重點。
今時今日大家都講精英運動員,設立訓練中心、集訓中心,為甚麼我們的運動員的目標,非要和其他地方的運動員不一樣?為何不爭取讓他們和其他地方的運動員有平等的待遇?在巴黎奧運,看到國家隊在獎牌榜的飛躍,我感到很驕傲,但看到香港運動員取得成績,讓我更有感觸,因為這是我作為澳門體育人的一大夢想。看到參加奧運的選手裡面,有地方人口很少的代表團取得獎牌,有獨立參賽、有難民隊、有各種各樣形式的選手參與實現了他們的奧運夢,而亞奧理事會成員的國家和地區都可派隊參與,唯獨是澳門作為亞奧理事會成員,仍然未取得參與奧運會的資格……
澳門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之路,澳葡時期經歷十二年、特區政府經過廿五年,我做了三十三年公務員,其中廿二年都在全面跟進加入國際奧委會這件事。看着今天此情此景,怎可能不難受!因此,我才在這種看似有責任又好像沒責任之間,選擇以一個“退役”體育人的身份,作為一個普通市民發表我個人的意見。
隨着年紀越來越大,澳門參加奧運這件事,我是越來越“肉緊”,可能表達上略為激動,但我應該很負責任地講出了我知道的所有情況,也沒有牽涉甚麼不能公開的秘密。任何單位,包括中國和葡萄牙奧委會,以及其他奧運大家庭的成員,都沒人跟我講過或暗示過,不要再提澳門加入國際奧委會的這個話題。所有亞奧理事會內的國際奧委會成員國家和地區代表、各國際單項聯會,也都鼓勵我們澳門繼續申請加入,因為這是我們的權利。有那麼多人支持澳門,這件事,我認為是應該要好好表達,值得繼續推動下去。
體育當局應主動表態主動聯繫
趁着國家金牌運動員代表團訪問澳門,又剛好是特區政府要換屆的時候,我衷心希望新一屆政府的班子,能夠在體育方面有所改革。體育和很多領域一樣,需要發展,需要聯繫,需要國際化,需要溝通協調。
這段期間,網上有好多關於澳門隊不能參加奧運的言論,好多都流於片面或者有錯誤的地方。最後我要強調,澳門加入國際奧委會的大門一直開着,澳門應該、也可以好好把握。問題就是澳門有關部門、有關機構,需要有人主動在國際組織間走動,需要主動表態。
國際奧委會需要知道澳門的意願,正如澳門人、澳門運動員、澳門體育界,也想知道澳門奧委會、澳門體育部門的意願,它應該是有一個願景和計劃,而不是簡單一句難、一句“應該不可能”就帶過。更加不應該無視前面澳門申請入會的背景和所做過的工作,像三年前那樣敷衍回應“澳門不是主權國”,沒有申請資格。因為,這不是事實。當時的說法太片面,非常不完整。
如果特區政府和體育界有一致的願望,我認為澳門特區政府和相關機構人士應該要主動向前跑,為加入國際奧委會這件事,爭取去見國際奧委會相關人士。澳門奧林匹克委員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作為澳門奧委會的其中一位創會成員、澳門體育部門的始創者之一,我希望能把以上訊息,轉達給特區政府的領導和體育局長,不管是現任或是下任,希望有關部門能了解事件的來龍去脈,理解我們對加入國際奧委會的殷切期望,以改革和進取精神,促請有關人士為澳門運動員爭取應有的權益。
澳門退休公務員 蕭威利
(註:蕭威利在公職期間參與創建體育部門,二○○八年作為澳門特區政府體育發展局局長退休。蕭威利是澳門奧林匹克委員會創會成員,職至第一副主席;曾任亞奧理事會副主席、傳媒委員會主席;澳門申請加入國際奧委會的主要參與者、見證人。)
澳門退休公務員 蕭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