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鄉的無奈與憂傷
無論詩人是從軍還是經商,日夜歸心似箭,還能逗留十年之久,簡直不可思議。揣摩詩意,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或者對環境非常不滿意。是否謀求功名利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唐朝時,幷州是邊疆地區,北鄰匈奴,軍情危急,人民悍勇,多沙塵,寒冷時間漫長。這些情況在唐詩中都有反映。例如:李頎《塞下曲》:“少年學騎射,勇冠幷州兒。直愛出身早,邊功沙漠垂。”李端《送王副使還幷州》:“幷州近胡地,此去事風沙。鐵馬垂金絡,貂裘犯雪花。”曹松《送進士喻坦之遊太原》:“幷州戎壘地,角動引風生。”
第二個“為什麼”是:為什麼詩人在不得不渡過桑乾河後,會把幷州視為故鄉?
這需要我們了解桑乾河跟幷州的地理位置關係。桑乾河發源於山西省寧武縣,向北流經忻州市、朔州市、大同市。進入河北省後,在懷來會合洋河後流入官廳水庫。出官廳水庫,成為永定河。在山西境內,桑乾河基本上是從西南向東北方向流淌的河流。因此,渡桑乾可以理解為向西北方向移動。渡過桑乾河,比起幷州,兼有地理位置更加偏遠、更加接近胡人地界因而更加危險、天氣更加惡劣等因素。用今天的話說,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無端更渡桑乾水”,情況有點類似蘇軾的被朝廷一再向南方貶斥。蘇軾是越貶越南,這首詩的作者是“越走越北”,都不是他們內心願意發生的事情。蘇軾《自題金山畫像》詩:“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不像今天,海南是人們嚮往的旅遊勝地,在蘇軾那個年代,嶺南地區是炎方,是瘴癘之地。
(三之二)
亞 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