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我一個驚喜

就這樣地，我們在教堂正門口，《平安夜》作者約瑟 · 慕爾、弗朗兹 · 格魯伯趣怪的雕像旁，喜不自禁地說話、拍照。當知道我們是一個合唱團的，神甫尼克勞斯便問道：“你們會唱《平安夜》嗎？”我們接着就哼起來了。明顯高興的神甫隨即邀我們進教堂裡去，蘇珊娜則說要回去拿結他……很快，我們就坐在祭壇前的排椅上，聽着認為自己的聲音有點受損的蘇珊娜，彈着結他與神甫重唱《平安夜》。都說神甫有湛深修養、才情炫目，但他有如此美好的音色，卻是我沒有想到的。另外，你說他倆曾經多少次地聴過《平安夜》、唱過《平安夜》，卻仍然像在第一次唱時那樣地在輕緩平和中透着虔敬虔誠。完後，神甫召喚我們的永嫦、群卿、俊英與蘇珊娜一起唱《平安夜》，偌大教堂響起的就是兩種不同語言的《平安夜》。我們激動了，神甫和蘇珊娜也激動了。忽然，永嫦拿出我們合唱《希伯來奴隸之歌》的視頻，這又一次讓主客雙方，都被靈感妙悟所催湧。在我的指揮下，中文、意大利文雜糅在《希伯來奴隸之歌》之間，音樂真無國界！這一下子，一切都難以抑止了！蘇珊娜忽地說要演奏我們難得一見的管風琴，只見她跑到我第一次欣賞她歌唱的樓上，奏起了海頓等的兩首管風琴曲。原來，蘇珊娜多才多藝！這時候，神甫不知在哪裡拿出了他的小提琴，獲悉不久前才到過意大利小提琴家塔蒂尼的出生地尼蘭諾，他給我們演奏了塔蒂尼的《魔鬼的顫音》開頭的抒情部分，音色同樣美麗……

幾個小時令人沉迷的溜過去了，在依依不捨地走出教堂前，神甫送給我們祭壇後那幅大油畫的明信片等；蘇珊娜則一位一位地為我們點了聖水。終於要分別了，終於要相互握手和擁抱了。以後，誰也不曉得，會在哪年哪月哪日，蘇珊娜又會衝口而出：“你給了我一個驚喜。”

（二之二）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