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我一個驚喜

六月二十四日晚上十一時多，在奧地利薩爾茨堡附近的、奧伯恩多夫村尼古拉教堂側的一條沒見行人的小路上，尼古拉教堂神甫尼科勞斯·埃爾伯(Nikolaus Frber)和女高音蘇珊娜·施洛爾(Susanne Schiögl)，站在一旁向我等揮手告別。車子已經開動了，他倆仍然站着……

二○○七年八月十五日，就在這座尼古拉教堂，我聽到一位女高音以至善至美至純的聲音，演唱莫札特的經文歌《歡樂 · 高興》等兩首曲子。其時，我流淚了。女高音分明察覺到我的感動，在從樓上走下正堂的過道時，她與我點頭、握手並拍照，那是一位歌唱家與一位聽眾交誼的開始。回國後，我把與女高音的邂逅寫進〈奧伯恩多夫村的尼古拉教堂〉一文中，後來還配上與女高音握手的照片，收入在二○○八年四月出版的《指揮洋樂隊》一書裡。文章臨末有這樣的一句：“我心底暗暗思量：這該不會是我的第一次又是最後一次欣賞這位女高音的歌唱吧？”

真是冥冥中似有天意！原先，我不贊成西班牙巴塞羅那的紀磊，把薩爾茨堡列入最近的歐洲音樂之旅。但他說，從斯洛文尼亞的尼蘭諾，到德國的邁寧根，取道薩爾茨堡比較方便。這才使我靈光一閃，那不就可以趁此到奧伯恩多夫村尼古拉教堂尋覓那位女高音嗎？雖然在尋覓之中充滿戲劇性，但我說到底終於見到過去從未晤面的神甫尼科勞斯在教堂左邊的路上向我走來，我當即迎面而去，並給莫名其妙的神甫遞上我與女高音的合影和《指揮洋樂隊》的配圖頁。神甫一看便衝口而出：“啊！蘇珊娜。”我這是第一次確認女高音的大名。不久，又見到我一眼便認出的蘇珊娜了，她還是那樣的身材、那樣的臉容。接過照片和書後，她也是衝口而出：“你給了我一個驚喜。”（二之一）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