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會忘記

六月廿五日午後，剛到德國邁寧根皇家公園酒店，便見早一個小時到達的一位叫董霽夜的小青年，他是西班牙巴塞羅那的紀磊從杜塞爾多夫專門請來為我做翻譯的。如果沒有他，根本無法跟原邁寧根國家劇院管弦樂團的法國號演奏家雷納特·穆勒先生及其太太互訴心聲。

穆勒太太次晨九時多些便來跟我和我的同伴見面了。她仍然像二O一二年七月我在捷克尼拉霍基維斯德沃夏克故居見到的那樣，爽快利落、熱情靈動，一見到我，她就大叫一聲，接着跟我擁抱。在走着酒店門前的以德國作曲家君特 · 拉斐爾的名字命名的路上時，步履輕捷的穆勒太太說要一起步行到英國花園去，穆勒先生在花園等着。

走進一群群不知名的鳥雀在打鬧在嬉玩的英國花園了，老遠便見到穆勒先生在右邊的一片空地上。走近一看，原來那裡有個為人崇仰的約翰內斯·勃拉姆斯的紀念像。穆勒先生與其太太性格有別，他含蓄深沉，但臉上總泛着微微笑意。穆勒先生拿起法國號吹響了一段有着感情張力的旋律，說是對我的歡迎；接着又吹了一段彷彿徐徐鋪展的旋律，說是對我的同伴的歡迎。他還吹了一段德沃夏克的柔情繾綣的旋律，應該是以此表達我們初識於德沃夏克故居的一種懷思。其間所穿插的，就有穆勒太太的吐露心跡：“等這麼的一天，我們等了很久！現在，這一天終於到來了。”我深深地被感動着，尤其當穆勒夫婦在早已準備好的酒杯裡盛滿飲料，並讓我們舉杯互相致以祝愿時。臨末，耽於幻想的我凝眸於被閃灼陽光輝映着的勃拉姆斯紀念像。想當年，受邁寧根管弦樂團的指揮彪羅的邀請，勃拉姆斯隨團坐火車到歐洲各地演出包括他自己的作品……所以，穆勒太太對邁寧根音樂歷史的介紹，絕對少不了勃拉姆斯！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