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多夫紀念碑
住在法蘭克福的我,計劃次晨到黑森林邊緣的卡爾夫小鎮,參觀德國/瑞士作家赫爾曼·黑塞博物館的。怎知,紀磊晚上傳來信息:“卡爾夫黑塞博物館因裝修閉館。”遺憾之餘,決定改去海德堡。雖然海德堡早就留下了我的足跡,但其“哲學家小徑”,我卻從沒見識過!
紀磊說:“哲學家小徑都是平坦的路。”原來,他只說對一半。位於聖山南麓半山腰的哲學家小徑的觀景台一帶是平坦的,但到觀景台前,全都是要命的斜坡,我走一陣停一陣,有時甚至背着身走……拖累了同行者沒能早早在觀景台上俯瞰內卡河對岸的超凡景致了。一到觀景台,我馬上躲在樹蔭下的一張長椅上歇息。忽聞永嫦說有一紀念碑,我以為是哲學家黑格爾的。永嫦用速譯機上把紀念碑上的文字譯出來拿過來給我看。天啊!艾森多夫,二十歲上下在海德堡讀大學的艾森多夫,德國浪漫派詩人艾森多夫。我頓時疲勞頓失,趕緊跑下去頂禮膜拜!紀念碑位置重要,艾森多夫輪廓鮮明,眼神極富哲思。
仰望艾森多夫頭像,使我想起艾森多夫的歌。其他作曲家暫且不表,僅僅德國作曲家舒曼、曾從曼海姆步行到海德堡的舒曼,就為艾森多夫的詩寫了不少流佈於世的歌。可惜是在白天,倘若是在一個明月之夜,站在艾森多夫紀念碑前,我會流連忘返!你聽神秘的《月夜》,她極符合我此時此刻的心境:“……那晚風飄過田野/掀起一片麥浪/樹林在沙沙作響/星光是多明亮/我的心靈多舒暢……”;你聽略帶激動的《美麗的異鄉》,也與我的情感貼合:“在桃金娘樹的後面/是朦朧壯麗的景象/這一切都使我感到/就像在夢裡一樣!……”。
忽地在他鄉遇故知,興奮莫名自不待言!以致我走在鳳娟選擇的有着階級的下山的小徑時,完全與誠惶誠恐的狀態相脫離。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