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 · 瑪素與波托菲諾

終於到了意大利西北部里格連海岸東面的海港小鎮波托菲諾(Portofino)了。

自我欣賞了一九九五年拍攝，由意大利已到垂暮之年的大導演安東尼奧尼與德國導演文德斯執導的電影《雲上的日子》中的《海濱小城的故事》之後，我就對拍攝地波托菲諾誠可念也！

《海濱小城的故事》由法國演員蘇菲 · 瑪素主演。但蘇菲 · 瑪素曾說：“我不是特別喜歡這部電影，我不喜歡我在電影裡做的一切！”我也不喜歡蘇菲 · 瑪素在電影裡飾演一位居然殺死自己父親的角色。同時，我覺得如真如幻的波托菲諾很無辜，他是人間天堂、人間淨土，不應該與殺戮、血腥夾纏不清！

當一站在滿眼風帆的海灣邊的那片依然故我的空地上，我就認得蘇菲 · 瑪素穿過的那個小酒吧；接着，她走到空地上我以為不夠自然地轉動着身子。但她美，周圍又美，不夠自然也變得自然！正是在這片空地上，蘇菲 · 瑪素與美國演員馬爾科維奇有對手戲，蘇菲 · 瑪素向飾演導演的馬爾科維奇坦露自己的罪行，並手指一個碼頭為作案之地。我曾獨自一人，沿着電影中空空蕩蕩現實中接踵摩肩的那個海灣邊走去。電影中風很大，現實中風也大；電影中波疊浪湧，現實中不見海水漫過堤岸，但水仍清澈見底。海鷗依舊自得其樂地飛、水鴨依舊休閒安逸地游。到頭來，我找不到那個碼頭！

蘇菲 · 瑪素從石塊鋪成的有着坡度的窄窄巷弄裡姿態優雅但眼神憂鬱地走下來，並順手摘下巷壁上的葉子用鼻子嗅了嗅的那一段，我确認乃是神來之筆。但我又不敢確認我曾走過的那條巷弄，就是蘇菲 · 瑪素在電影中走過的。

忽然，在一個餐廳間，看到蘇菲 · 瑪素與廚師的大照片。於是，決定像蘇菲 · 瑪素那樣一邊用餐一邊眼望大海。浪漫是夠浪漫，卻竟是我今回歐行最昂貴的一頓晚餐。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