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重之間

最近看了一場黃家正(KJ)的鋼琴獨奏會，全是巴哈及莫扎特。我不懂古典音樂，但不知道為什麼對古典音樂的演奏者特別感興趣。記得疫情期間，我曾昏天黑地的整天在看及聽蕭邦國際鋼琴大賽的表演。對我來說每一位參賽者都是厲害的角色，可惜勝利者只有一位。二○二一年那屆的冠軍得主是劉曉禹(Bruce Liu)。

對我這個外行人來說， 劉曉禹比賽時的表現和其他參賽者最不同的地方是：他並不像參加比賽的樣子。怎麼說呢？這位得獎者表演時，像一個小孩正在玩他心愛的玩具那樣。後來我在網上看到關於劉曉禹的訪問，間接印證了我的看法。

原來這位比賽冠軍並不是自小立志當鋼琴家，又或者從小被父母逼迫苦練鋼琴。小時候，劉曉禹有很多不同的興趣及玩意，當中包括游泳、打網球、開卡車和下棋等等， 鋼琴只是眾多興趣中的一種。八歲時，家裡只有一台電子琴，琴鍵也不齊全，劉曉禹興致到來時會彈十來分鐘。直到有一天他覺得琴鍵不夠用，家裡才想到要不要找個老師來教琴。十歲開始參加鋼琴比賽，很快便成名，最後更拿了鋼琴比賽大獎。劉曉禹這種學琴的經歷，讓他彈起琴來有一種舉重若輕的感覺。

香港大部分人都認識黃家正，印象主要從那部關於他的電影《KJ音樂人生》得來的。黃家正自小習琴，十一歲勝出香港校際音樂節後被邀請到捷克演出，電影的導演主動要求拍攝他的生活，結果一拍便長達六年時間。雖然電影開宗明義是和KJ的音樂有關，但過了這麼多年後，我對電影留下的印象更多是關於一位少年的成長故事。其中以迷茫及不快樂為主，很大程度上與身邊人和自己對音樂的嚴肅要求有關。他的琴音讓人感到沉重。

區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