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惡 敲頭殼

從電話的視頻中，見到一隻獅子襲向野牛群，牠撲向一隻野牛，欲嘗新鮮牛肉，卻被另一隻野牛把雙角一揮，居然把獅子挑到半空而落地，一而再，再而三，把獅子摔到落花流水，不敵而退。

我見到的獅子是在山野之區，相傳在河東的獅子又是另一品種。明梅鼎祚《玉合記 · 砥節》：“吼動河東獅子，驚回海底鷗兒。”宋洪邁《容齋二筆 · 陳季常》：陳慥字季常……自稱“龍丘先生”，又曰“方山子”。好賓客、喜畜聲妓，然其妻柳氏絕凶妒，故東坡有詩云：“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原來所謂“河東”是柳姓的郡望，暗指陳妻柳氏；師（獅）子吼，佛家以喻威嚴，陳慥好談佛，故東坡借佛家語以戲之。後用以比喻妒悍的妻子發怒，並嘲笑懼內之徒。

對於懼內而被嘲的，除了蘇東坡寫過的詩之外，更有童謠云：“老婆惡，敲頭殼，敲到起瘤唔起角。”敲字從“殳”部，這是古代的一種兵器，以竹或木製成，故凡屬敲擊的動作字多從殳，“敲”是一例。

《廣韻》：“敲，苦角切，入聲覺韻。”《集韻》：“丘交切，平聲肴韻。”《呂氏春秋 · 當務》：故跖死而操金椎以葬，曰：“下見六王五伯，將敲其頭矣。”按《說文 · 殳部》：“敲，擊頭也。”

從前一些私塾老師，懲罰學生除了打手掌之外，也經常以“敲頭殼”作刑罰，甚至為父母者亦如此，殊不知“頭殼”是腦袋的外罩，教子而敲頭殼實屬無知。不過今天的教育禁止體罰，再沒有“敲頭殼”的情形，至於“老婆惡”，是否仍有“敲頭殼”的情形，未經調查，無可奉告。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