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永遠的遺憾

歌聲磁性，“絲絨歌后”蔡琴，兩場演唱至尾聲，飮泣訴不平：“多年來，這麼多好歌，歌迷只記得我的婚姻。”忿忿訴冤——還有歌迷誤會我追求柏拉圖式的婚姻，弄至十年沒有性生活。

台灣著名導演楊德昌，與蔡琴結婚時，金童玉女，哄動一時，被指天作之合。楊導演卻提出——“我們應保持柏拉圖式的交流，不讓這段感情摻入任何雜質，不能受到任何褻瀆和束縛。因為，我們的事業都有待發展，要共同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愛對方愛到骨子裡的蔡琴，接受了要求。然而，期間楊導演不時傳出緋聞，十年婚姻結束，楊導演承認愛上了小十八歲的鋼琴家；蔡琴痛不欲生，站起來，“愛過了，最重要”！第二段婚姻，美國富商，陪伴她走過乳癌低潮，終究離婚收場。蔡琴只稱：“離開了應該離開的男人！”

沒有悲歡離合，人生不算美滿。蔡琴性格灑脫，楊導演病逝，“感謝上帝，雖然楊德昌給我寂寞多過甜蜜，但，我們轟轟烈烈愛過……”蔡琴發表公開信追悼舊愛：“早知他生命這麼短暫，我願意早點跟他離婚，放他好好享受他的生命。”

蔡琴縱橫歌壇，每聽到《出嫁》都淒然淚下：“這一輩子，沒機會當媽媽，這是我永遠都不能嘗到的一個角色。”愛上錯的人，所浪費的青春，永遠回不來。

“我蔡琴不會再嫁人了，終生嫁給舞台。”相隔八年，再度香港演出，發現有位歌迷，九十五歲，由家人陪伴坐輪椅進場。蔡琴熱淚盈眶：“我的歌聲，大抵有四代人欣賞；但，我站在歌台上，也早已遍體鱗傷……眼，還有腳……”

長期強光下，眼球大受刺激，當燈光暗下來，“我看不到東西的，要工作人員扶着走入後台。還有腳，不能站得太久”，蔡琴撩起長裙，讓歌迷看清楚，“我不能穿高跟鞋，兩隻腳趾公都外翻。”腳輕輕抬起，厚底高跟鞋，“我不能跳舞。”

藝高人膽大，蔡琴演唱會似乎“賣慘”，卻贏來陣陣熱烈掌聲，有人高呼：“你唱到一百歲都支持”！“我不想拿個面具唱歌。”台下大叫：“I Love You!”無論甚麼經歷，蔡琴的歌，仍是那麼醉人，不沉溺於悲傷中，用歌聲安慰人。

高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