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維尼翁 (散文詩)
直到他們從空氣中再也捏不出水來,指間和掌心痠痛,皮膚刺癢,我還在蕩鞦韆。風穿過樹葉,留下只有蟲子讀得懂的絮語。那些騎兵,那些風塵僕僕的商旅,在羅訥河畔睡着了。
晃悠與暈眩是我們家族的頑疾。雅克醫生在他優雅的診所裏特意爲我準備了一張吊床。
“今年的新酒不如去年,”他晃動碩大的腦袋,我心跳加速,真害怕聽見哢嚓一聲。“你有多久沒去主日廚房了?牆壁上的回聲在逐漸消逝,如同你的罪孽。”
我不得不閉上眼睛。手劃過溫柔的水,這世間的塵埃。皮埃爾的母親舉着蠟燭,從永不休止的旋梯上走下來。“雅克!雅克!不要讀那些野蠻人的書。抬起頭來,告訴我皮埃爾在哪裡?”
一張不停下沉的課桌,四角各有一根細麻繩,另一頭繫在懸浮的劍柄上。
“一頭駱駝從東方啓程,一隻鷹撲向西風。”此刻,沙漏的談話中斷,坐在斷橋上的演員在背誦台詞。
少 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