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西安
陜西的春天要比北京來得早,不等高鐵到站,我已聞到了花香。我隨谷雨、李懿離開西安北站後,撲面而來的風都是溫暖的。大抵是我終於結束了長達半年的備考生活,懸而未決的問題已去,我的心情如這早春一樣美好。
北方沒有回南天,春季的到來就讓我格外喜悅。嫩葉爬上枝頭的景象,與春的“花開富貴”的吉祥寓意,都讓我對生命滿懷希望。我們最講究好兆頭,且不管錢包是否厚實,精神飽滿就是幸福。
兩全其美,春天和旅行都讓我感覺自己在享福。坐在駛往酒店的出租車上,我悠悠然地看着眼前快速飛過的夜景,發出感慨,原來這就是西安。
谷雨曾在這生活過,先前我常聽她講兒時的故事,字字句句都把我帶到了遙遠的舊時光,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西安。以往,我從沒萌生過到西安旅行的念頭,但這片關中之地,卻在她的口述回憶裏變得親切起來,令我也想親眼一睹曾有馬車走過的古城牆,嘗嘗地道的肉夾饃、羊肉泡饃和涼皮。
車上,谷雨和司機大哥嘮起了家常,講那些她在西安走過的路、住過的地方。
當然,歲月已過了五十載,原來的河流和平房都被拔地而起的高樓所取代了,還好記憶中的地標還在,諸如城樓、大小雁塔、華清宮遺址。一路,她和大哥侃侃而談,談着城市背後的歷史,那些只有本地人知道的“暗號”,譬如童年時的糖果長什麼樣的,哪座山上有亭子……像極了兩位老鄉在敘舊。
我坐在車廂裡,認真地聽着他倆的對話,腦海裡對於“西安”這兩個字的想像,已逐漸成形。旅程還未正式開始,我就感受到這座城市的溫情。我想着,如此的場景,不論是對於我、谷雨還是李懿而言,都是美好的。尤其在春暖花開的時節,就更適合結伴舊地重遊了。
(二)
司徒子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