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殺人

今日的世界充滿暴戾，扭開電視，展讀報章，耳所聞，目所睹，都是血腥，正如《兒女英雄傳》說的：“殺人不過頭點地”，輕鬆得很。不過韓愈《元和聖德詩》則說：“戰不貪殺，擒不濫數。”《書 · 大禹謨》說：“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好生之德，洽于民心。”這是說：“與其錯殺無罪之人，寧可承擔違反常規之過。愛惜生命之美德，是與民心融合和諧的。”看來今天就是“人心不古”。

《戰國策 · 秦策二》：費人有與曾子同名族者而殺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參殺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殺人。”織自若也。有頃焉，人又曰：“曾參殺人。”其母懼，投杼逾牆而走。事實上曾子並沒有殺人，殺人的兇手不過與曾子同姓同名而已。

萬世師表大成至聖的孔夫子殺人，你相信嗎？聽來大概也是誤會，不過當世並沒有另一個名丘，字仲尼的孔夫子，那麼他殺人應不是以訛傳訛的誤會。

事見《孔子家語 · 始誅第二》：孔子為魯司寇，攝行相事，有喜色。仲由問曰：“由聞君子禍至不懼，福至不喜。今夫子得位而喜，何也？”孔子說：“的確有這樣的一句話。我曾說過，處於尊貴的地位而喜歡對人謙下嗎？”他主持朝政，只有七天，便殺了擾亂朝政的大夫少正卯。把他殺在張貼法令的兩觀之下，並在市朝上陳屍三天。子貢向孔子說：“那個少正卯是魯國名人，如今夫子掌管朝政，第一個被開刀的是他，未免有些失誤吧？”孔子叫子貢坐下，說出要處死少正卯的罪狀：世界上有五大罪惡，而匪盜不在其內。一曰內心悖逆而陰險；二曰行為邪僻而固執；三曰談的是異端邪說而又很有說服力；四曰記得很多異端而說得很通達；五曰順應錯誤的潮流而又說得冠冕堂皇。這五罪只要犯其一已足誅之矣。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