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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2月02日
第B11版:新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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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園丁)母語烏托邦

母語烏托邦

我們看到的《詩經》,其實是一本民間歌謠集,只是樂譜在代代相傳中遺失。談起《詩經》,最膾炙人口的莫過於〈關雎〉的“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首淒美的愛情詩,它講述了一位男子愛而不得的故事。

我曾經想過〈關雎〉流傳至今的原因。粗淺猜想,可能因為人是感性的動物,情感是人類共有的。而回到現代,人性也似乎差不多,我們也同樣會寄情於歌曲。我就是時常聽歌的感性動物,只是我有“奇怪”的癖好——疲憊的時候只聽廣東歌。

作為土生土長的粵語區人,聽廣東歌就像在家吃粵菜一樣自然。

母親愛好音樂,小時候,家中有許多唱片。即使那時我還懵懂,就已經認識了張國榮、梅艷芳和張學友的名字。後來DVD的時代過去,時髦的母親還買了隨身MP4聽歌,那個帶着喇叭的小小正方體,裝滿了我整個童年的聲音。

在青春期,廣東歌也是我與同齡人的暗號。我們“學着大孩子”,把某些能代表心情的歌詞擷取下來,發佈到社交媒體。這大概是文藝青年最初的模樣。現在看來,那時的“為賦新詞強說愁”也是一種可愛。

這幾年我在首都居住,在那片北方的凍土裡,我遠離了大海與粵語。雖說人過日子,不是非得說粵語,但在一些疲憊的夜晚,只有廣東歌能讓我重新“年輕”起來。母語就像是鄉愁,保管着我們心中最純粹的部分。音樂響起時,熟悉的旋律與歌詞,就似乎為我構築起一個與世隔絕的烏托邦。

在這個奮鬥的年代,人人都說着“逃避可恥”,暢想未來。但我仍舊認為,人還是需要一處精神烏托邦,偶爾離開忙碌和人情世故。好比廣東歌響起以後,無論此刻是白天或黑夜,我在異地或是在家鄉,我心中裝着的,只有記憶中的好時光。

司徒子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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