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遠的回聲
我神情落寞於沒能把二十五年前同赴台灣的夥伴——請來,這雖然是一項明顯不可能完成的“工程”。舊事傷痛,就在這二十五年間,中堅團員譚兆珍、李衍秋、林詠權先後辭世;而幕後功臣,如盡忠職守的副團長李育韶,藝術顧問、作曲家金友中也已上天國。
我特別要提到的是良師益友金友中。在台灣,我們就唱響他於同年五月寫出,改編自中山民歌的《對花》,還有他以于右任的詩寫出在台灣首演的《望大陸》;到台灣後,金友中還趕寫出《雞鳴曲》,準備用於八月九日晚在高雄文化中心至德堂音樂會謝幕時的,可惜因試排進度緩慢,而不得不遺憾地放棄,至今思之,仍覺心中有愧!
一九九八年在台灣的前後十一天裡,我既任指揮一角又負組織之責,心無旁騖、不敢偷閒躲懶。但在策劃二十五周年紀念會時,我卻驀地想起推動台灣之行的已故著名指揮家丘天龍,他只一心為樂力,卻沒有想到與我們在台灣共度時光。我還想起台灣打擊樂演奏家王立本,在他接受丘天龍的囑託後,毫無怨言地在海波澹蕩聲中東奔西走,而終於做成了這樣的一件大事。此後,王立本與我來鴻去雁不斷,還年年期待我們有朝一日再度訪台,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完全沒有預兆的情勢下,我卻震驚地得到王立本遽然仙逝的噩耗……
在微風料峭的近幾天,當年在台灣演唱的混聲合唱《雪花》,多次在我的眼前回旋往復,我實在太鍾情於英國作曲家艾爾加的這首有着很雅的意境的《雪花》了。我記得的!每當指揮到“心地始終如一,心地始終如一,潔白似雪”時,我的身心總在戰慄着。倘若續有緣份,我願意再次指揮二十五年前同在台灣,如今仍有幸活在多災多難的人世間的團員們抒情述志於《雪花》,好讓諸君再為“永恆不渝、永恆不渝”而動容而動情……(二之二)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