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療癒的過程
記得五、六歲時,每逢周末下午,祖母會帶我到祐漢某個工會參加兒童畫畫班。雖然當年只有幼稚園的年紀,但現在仍然隱約記得那間純白色牆身的活動室內,放置幾張長桌和十張圓凳,每個小朋友走進教室後,都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文具和木顏色筆,翻開空白畫頁,靜待老師講解這堂課要畫的內容。
時隔多年,我已想不起老師的教學模式,不過她會把原稿貼在白板上,讓我們先觀察再臨摹線稿,最後才上色。當中印象最深刻的兩幅畫是“甲蟲”和“水牛”,那是我在畫本上畫的第一幅畫,以及第一幅拿到老師最高評分的“A+good”。
小時候對畫畫的熱愛達到癡迷程度,家中睡房的白板和牆壁就是我的畫布。床頭那面牆從一隻貓開始,隨後陸續加上幾隻小貓成為一家人,再畫白雲、彩虹、草地和其他即興創作,就這樣持續地畫了十年,最終也逃不過“裝修”的命運。那面牆就像一隻無形卻巨大的安撫娃娃,當我在放鬆、快樂的狀態下,便會替小貓家族添上新裝飾,而在我感到難過、挫折和委屈時,就會不停畫愛心來宣洩。
畫畫的過程也是自我療癒的過程。最近兩年在學習油畫,雖然沒有接受過專業的美術教育,可是並不影響我陶醉其中。上個月開始畫一幅名為“沙漠上的駱駝”白晝版:有一隻駱駝站在大樹旁,遊牧民族會在早上解開韁繩,但駱駝不會逃走,因為牠深深記得被拴在樹上的每個夜晚,潛移默化便成為一個慣性設置的精神枷鎖。
最初在電視劇裡聽到男主角對這幅畫的詮釋,當下覺得既震撼又神奇,竟有兩幅畫作可以如此精準剖析自己的內在狀態,於是嘗試化虛為實,完成白晝與黑夜的相互慰藉。
櫻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