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遇見
紹達兄說陪我欣賞國王歌手合唱團的“傳頌永恆”音樂會,但十四日下午跑到“廣星”卻被告知一票難求!我很意外,因為早一晚同一個合唱團的“樂禱時刻”音樂會空位不少;我又不意外,也許“樂禱時刻”的精彩一下子造就良好口碑,又也許“傳頌永恆”有着聽眾所熟知的迪士尼動畫電影的音樂。我以為:合唱團兩場音樂會層級不同,第一晚似為性靈獨抒,第二晚似為情調閒適。
然而,不可否認,國王歌手合唱團這兩場音樂會,所推重的仍然是逝世已四個世紀的英國作曲家威廉 · 拜爾特、湯馬斯 · 韋格斯及其音樂。即使在“傳頌永恆”裡,拜爾特、韋格斯的隔世曲目,仍不缺席。
我所知道的澳門國際音樂節,絕不全部選擇為聽眾喜聞樂見的作曲家及其音樂。讓聽眾遇見一些平時難得耳聞甚至對其莫名的作曲家及其音樂,是音樂節的一種有着長遠意義的奉獻。二○一一年第二十五屆時,在文化中心綜合劇院有一場葡萄牙進堂合唱團及七滴淚聲樂團的音樂會,讓我第一次叩探多首素歌,葡萄牙、帝汶島的傳統搖籃曲和意大利薩丁島傳統歌曲等的微妙之處;二○一五年第二十九屆時,以色列五重唱所歌唱的是我完全陌生的意大利作曲家薩洛莫內 · 羅西(約一五七○至約一六三○年)的歌曲,事後,當居然有緣踏足羅西出生地曼圖亞時,我還企圖能在那裡找到羅西的零落遺跡……所以說,誰會自詡熟悉歷史長河中的所有音樂呢?生性謙遜的音樂愛好者只可能慢慢地等待遇見。
國王歌手合唱團的音樂會場刊,都沒見六位歌手的簡介,我覺得遺憾!一個有着五十五個春夏秋冬的合唱團,人員定然有過變遷,了解其變遷是有收穫的,正像我當年了解如今已有着七十八個寒暑的鮑羅丁四重奏的人員變遷那樣地有收穫。
索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