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求我性趣

——談《嚴密監視的列車》

將慘痛時代與性趣融合，《嚴密監視的列車》難得做到平衡這兩種元素，並拍出我自求我趣的性追求，荒謬中見真性情，很有諷刺性。

“嘻嘻哈哈”喜劇電影節特別精選捷克斯洛伐克新浪潮巔峰作品之一《嚴密監視的列車》，機會難逢。上世紀六十年代，整個東歐地區以捷克電影新浪潮最強勁，一班學院派出身的青年導演，在當時獨裁統治下，仍能敢於拍攝直視社會時勢的作品，充滿勇氣。

伊里曼素是當時的電影高手，具有叛逆本色；本片正是他處男執導，大獲好評，並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劇情背景設於納粹德國控制下的捷克，青年主角難得在車站擔任火車調度員，卻一直關注自己的早洩問題。

電影系畢業的曼素，擁有堅實的電影基礎，拍攝本片時注重構圖，尤其車站內段落，水平位角度、人物走位、光暗層次，皆顯示出駕馭能力。最吸引當然是故事，主角首日上班，發現站長餵白鴿、上級溝女，一切漫不經心；即使德軍將領到來，假正經處理後，又回到嘻嘻哈哈的時光。

你有你打仗，我有我荒唐。影片描寫車站幾個人，無視亂勢，炮彈橫飛，仍在車站裡鬼混，更因“屁股蓋了車站印章”搞上法庭，還需要德軍處理，真係一鑊泡。男主角因早洩而自殺不遂，盡現做愛大於抗敵的想法。結尾誤做滅敵大英雄，同歸於盡，更將命運難料、喜中有悲的融合推向高潮。

假如荷里活拍攝本片，多着重人物在亂世中的誤打誤撞，從而引發肢體笑料，然而本片強調內心狀態，率直行為與亂世的對照，更能反映不理世情下的自我追求，看似諷刺但“眾人皆醒我獨醉”，似乎更符合人性。因為在平民心中，與其被德軍追殺，或死於戰亂中，皆看不見未來，倒不如追求更為直接的性滿足，最為實際，片中男女皆如是。看到這裡，與日本新浪潮猛將大島渚的作品有幾分相似。

lhaio@yahoo.com.hk

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