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與身份的關係
——談《那個男人》
共枕多年的丈夫,死後才發現他是另一人,當中的驚恐感覺,別人難以理解。日本推理懸疑片《那個男人》以此為劇情,在懸案中探討身份,折射出社會的歧視,無奈傷感。
影片並非以女妻子為主角,前三十分鐘是安藤櫻飾演的文具店離婚老闆娘,與一個自稱大祐的伐木男工相遇,這前奏戲含蓄精巧。幾次的相遇,牽動了兩顆寂寞的心,對白簡單真切,場景單一,散發着純樸與恬靜的小鎮氣息。
大祐意外身亡,哥哥來到發現並非真正的大祐,妻夫木聰飾演的律師調查真相,從監獄質問曾協助他人掉換身份的犯人、檢驗DNA、到拳館了解真相,過程談不上曲折奇情,但保持日本同類片一貫的實感。強調人物情感變化,包括律師調查期間的人性變化,從中思考身份調換的原因。意想不到的是身份調換後再調換,更難追查出本尊身份,也反映當事人對原身份的極度討厭。
最後查出他並非罪犯,而是真正好人,因為來自於殺人犯家庭,漸漸產生厭惡感,不想別人知道真正身份。一場與女友做愛戲照鏡後的反應,有力地寫出他對身份的反感。調查過程中交代律師原是韓裔,再接入日本國內排外情緒的新聞,交織出身份變換源於歧視,歧視犯罪家庭背景、歧視外族,逼使被歧視者尋找新身份,很有控訴力與寫實味。
影片探討社會與身份的牽扯,最後延伸至人與身份的關係。妻夫木聰最後改變了身份,從事其他行業,其妻更被疑似紅杏出牆,妻子身份與個人行為又能推展至另一層次的探討。看似老生常談,實際寫人與身份的衝突,成為弦外之音。
片中一開始呈現男人背面的美術作品,畫中有畫,也就是男人看着男人;結尾是妻夫木聰在作品前,前後並置三個男人,寓意明顯,究竟片名的“那個男人”,是被調查的大祐,還是他呢?這為全片帶來廣闊的咀嚼空間。
lhaio@yahoo.com.hk
小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