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征爾的生命

前不久，指揮家小澤征爾在日本長野縣松本文化會館，指揮齋藤紀念樂團演奏貝多芬《哀格蒙特》序曲。看畢視頻，我心內五味雜陳！

有人說，拉斐爾即使沒有手，也能作畫！意思為，其早已胸有成竹了；而小澤征爾，即使並非過去的小澤征爾，但仍能指揮。因為，音樂在他心中，音樂，就是其生命。

看到小澤征爾出場入場都坐着輪椅；看到小澤征爾演完後聽眾都在鼓掌，而他臉上泛着淚光時，你是否會想，為甚麼要讓這樣一位筋力日衰、瘦骨嶙峋的老人亮相於公眾呢？然而，當小澤征爾以細小卻準確的動作指揮着時，你又是否會認為難以想象？我相信，即使沒有小澤征爾，齋藤紀念樂團也能把《哀特蒙特》序曲，演奏得出神入化！此刻，雖然《哀格蒙特》序曲中的那些潮湧浪漩的段落，與小澤征爾不見堂哉皇哉、不見大刀闊斧的動作不成正比，但仍然感覺到小澤征爾的作用在！樂團的那位首席，多次邊演奏邊注視着小澤征爾！其眼光，是同情、是憐憫？我以為更多的是仰慕是拜服！

八十七齡，名副其實的進入耄耋之年了。在經歷疾病的輪番摧殘之後，小澤征爾仍能活着，甚至能在指揮台上惹起在場的不在場的聽眾的喝彩實在乃奇跡也！在舉世公認的十大指揮家中，托斯卡尼尼活到八十九歲，但告別演出時八十六歲；瓦爾特八十五歲；富爾特文格勒六十八歲；奧曼迪八十五歲；卡拉揚八十一歲；伯恩斯坦七十二歲；阿巴多八十一歲。“十大”中，斯托科夫斯基活到九十五歲。而與小澤征爾尚在人間的梅塔，今年八十六歲。世事殊不可測！不知道小澤征爾能否有復原的一天，也不知小澤征爾下一次登台會是哪年哪月？但小澤征爾這次的指揮《哀格蒙特》序曲，卻必將以其傳奇人生的動人一幕而載入世界音樂史冊！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