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法多
有人遺憾葡萄牙國粹之法多,今屆不在旅遊塔會展娛樂中心劇場(像嘉緹雅 · 姬里露),不在崗頂劇院(像加路士 · 嘉模),不在文化中心綜合劇院(像嘉文尼)頓挫抑揚!歲月多情啊!你忘記了嗎?我們確曾多次在露天的夜晚聆聽法多:第二十五屆時,有場“來自葡萄牙的海角之聲”,就在路環黑沙海灘為安東尼奧 · 然布祖搭台;第二十七屆時,有場“葡萄牙法多與澳門南音說唱”,就有喬安娜 · 韋加,何塞 · 曼努埃爾 · 德卡斯特羅,在鄭家大屋屋外演唱;第三十屆時,有場“如詩的法多”,同樣在星星照耀下的大炮台,Carminho在吟哦法多。
我個人似乎更熱衷於不在所謂高雅之堂,不在甚麼大庭廣眾之中,讓法多在耳畔迴響。其實,法多只有一百五十多年歷史,其最早出現應該是在山巔海濱、大街小巷,酒吧里、咖啡館的平民百姓中間。歌着所傾訴吐露的或念事憶人或述已懷舊的歌聲,就是那些生涯碌碌的生活在最底層的廣大人群的心聲。所以,即使法多如何發展如何創新,我仍然癡情於那些最原始最不見雕琢,飽含哀怨悲愁的法多。二○一三年七月,我在葡萄牙里斯本曾有短暫逗留,卻居然在特茹河邊,帶着企慕心情聽着兩位皮膚黑黑、穿着樸素的歌手在唱着悽愴動人的法多!
十月九日晚在龍環葡韻圓形劇場,就能耳聞Antònio Zambujo演唱法多。有人又會遺憾,其只是錄播節目。但你又知道嗎?風雲夜歸也難啊!外地有迷戀者本想專門前來處身其間卻不得,而感縈懷掛心的啊!試想,近水樓台的有幸者,在龍環葡韻那個充滿畫意詩情、清涼靜退的空間,情調閒適地坐在圓形劇場的任何一個位置,讓Antònio Zambujo的獨抒性靈伴隨着是多麼愜意!原來,雖“疫情”仍執拗地在蠱惑着;但幸虧法多,卻讓人們享受有着敘舊之樂的美好時光。
索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