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鮮花

前幾天我在微信看到一個視頻，標題是“回顧經典老電影青春之歌插曲《五月的鮮花》”。我覺得這個標題不夠確切，或者說定位欠妥。謝芳主演的電影《青春之歌》是一九五九年上映的，而歌曲《五月的鮮花》早在一九三六年就誕生了，也許稱為該電影的主題曲更合適，歌曲《五月的鮮花》正確定位是中國抗戰歌曲經典之作。

十年前冬春軒老先生在本報“新園地”版有一篇文章〈五月的鮮花〉說：小學時期唱過一支歌，是與“五月”有關的。歌詞都忘卻了，只記得開頭是：“五月的鮮花，開遍了原野。”冬春翁的小學年代，也許是一九四○年前後吧，而小說《青春之歌》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的作品，電影更在其後。

“一二 · 九運動”爆發後，一九三六年初，北京匯文中學有學生將一首小詩交給數學老師閻述詩，建議老師譜曲。這是光未然一九三五年寫作的獨幕劇《阿銀姑娘》序曲詩篇。閻述詩即刻譜曲並傳唱，很快就在北京廣泛流傳，此曲即為《五月的鮮花》。一九三七年冼星海和光未然在上海傳播這首歌，有一次冼星海在萬人大會上一句一句地教唱，《五月的鮮花》傳遍全國。

可是光未然不知道作曲者閻述詩何許人，到處打聽，沒有結果。後來光未然去了延安，就更找不到作曲者了。閻述詩是瀋陽的一位數學老師，業餘創作了很多歌曲和歌劇，他還組織音樂社團，舉辦音樂會，編輯出版音樂刊物。那時候傳媒和通訊遠不如今天發達，所以只有瀋陽地區知道閻述詩其人。日寇佔領瀋陽後，他移居北京繼續任職數學教師，為人低調。

直到一九六三年居住北京的光未然接到一紙訃告“特級數學教師閻述詩逝世”。原來閻述詩的住家離他家僅一條胡同之隔。光未然趕到閻述詩家，從照片上瞻仰了閻述詩的遺容……

我在紅五月再次吟唱這首革命聖歌，感慨萬千，心中升起對閻述詩老師的崇高敬意！

殷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