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魔女？弱女？——談《神女克萊拉》

是神話還是童話？是聖女還是魔女？《神女克萊拉》從現實角度詮譯超現實故事，寫女性被壓抑與性解放，有脫俗質感。

瑞典、哥斯達黎加、比利時、德國及法國合製的《神女克萊拉》，去年在康城提名金攝影機獎，評價甚高。但這並非通俗作品，整體無動作無特技無笑料，連人性衝突也點到即止，從中年婦女克萊拉開始，講她疑似智力較弱、脊椎側彎，與母親、甥女住在哥斯達黎加小村莊內，一開始企圖接觸象徵童話世界的白馬，但無法成事，率先道出故事重點：她無法活在童話世界中。

編劇把克萊拉描寫成具多層象徵意義，她因脊椎側彎而有生命危險，但有“聖女”象徵，被村民認為是神蹟；她孤獨無助，被母親限制生活，遇上甥女男友後，激發情慾，透過撫摸身體得到快感；她希望穿上華麗洋裝，戴着“頭飾”，還凝視甥女的“玻璃鞋”，寓意灰姑娘；她在生日舞會中突然情緒崩潰，大吵下能夠“地動山搖”，一派《凶靈》中的魔女異能；她常遊走於大自然，與白馬、甲蟲為伴，從中得到樂趣。全片世界觀拉得較闊，貫通神與魔傳說，連結自然與俗世，涉及神話與童話，並帶批判性，諷刺宗教對個人情慾的壓制。克萊拉因“聖女”身份被母親禁止撫摸身體，無法釋放情感，甚至禁做脊椎手術，實際反人性。這一批判筆觸，強加於女性身上，更有婦女地位低微的比喻。

最終描寫女性情慾，無法如常人般感受，顯然是控訴，結尾派對中的狂嚎，在眾人歡天喜地快樂中，似對天地與俗世反抗，構成至強劇力的一段，讓人同情，反思俗世眼中的宗教，究竟幫人還是害人？導演拍出溫婉無奈的人物，細節豐富，老、中、青三代不同的常人反應，以及白馬、昆蟲的象徵，甚至激發情慾的男性角色，處理得含蓄平實。

lhaio@yahoo.com.hk

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