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靈昭昭

——澳門的石敢當信俗 （上）

行走於澳門街巷當中，尤其在丁字路口處，時常會見到一塊鑲刻“泰山石敢當”的石碑。“石敢當”習俗源遠流長，可追溯至漢唐時代，地域上遍佈全國各地。二〇〇六年五月，國務院公佈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泰山石敢當習俗”亦名列其中。

東嶽泰山號稱“五嶽獨尊”，早在先秦時期，已在山嶽信仰中佔有獨尊地位。自秦一統，始皇封禪泰山以報功，封禪泰山成為古代極其重要的祭祀儀式。據《史記 · 封禪書》注解：“泰山上築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泰山下小山上除地，報地之功，故曰禪。”太史公司馬談（司馬遷之父），更因未能親身出席漢武帝的封禪大典而抱憾終生。

古人相信泰山之石具有獨特的靈性和神力，具有鎮煞辟邪的作用。於是在水陸要衝或宅第牆上設置“石敢當”，以避邪化煞，祈求家宅平安。該習俗最早見於西漢，盛於唐代，並延續至今。唐大曆五年（七七〇年）的石敢當上刻有：“石敢當，鎮百鬼，壓災殃，官吏福，百姓康，風教盛，禮樂昌”等文字。元代《南村輟耕錄》則記載“今人家正門適當巷陌橋道之衝，則立一小石將軍，或植一小石碑，鐫其上曰石敢當，以厭禳之”。明代開始加上“泰山”兩字，“石敢當”和“泰山石敢當”並存。清代至今則以“泰山石敢當”為主。

與社神人格化演化出土地公的土地信俗相似，“石敢當”亦從靈石逐步演化出具人格的石敢當爺爺。本澳新橋區的“石敢當行台”是專門供奉石敢當的廟宇，每年農曆正月初七，都會舉行慶祝石敢當誕辰的活動。詳情留待下期再續。

澳門歷史教育學會 梁健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