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此時 有歌
季節跟愛情(或偷情)到底有什麼關係?《冬季來的女人》提醒着我們,《明年此時》的故事發生在冬天,然而在十多年後,劉若英一首開宗明義叫《Same time
next year》的歌曲,歌詞中卻說“
Same time next year/在相遇時又會飄着春天的雨”。不過在澳門,冬與春的分野有時是比較模糊的,就像今年,農曆新年後的天氣比冬天還要冷。
曉角劇社改編的《明年此時》,光看角色所穿的衣裝是分辨不到季節的。當然如果放在今天的旅店,長年空調開放,旅人在當中的衣着真的可以不分四季。戲演到中段,觀眾終於從劇中人的口中得知兩人的約定是每年初夏,“Same time next year/愛你是誰也不會提起的約定/Same time next year/一日的溫柔/我有三百六十四天可回憶”,我們以為自己在劇中看了兩人二十五的感情,至少是二十五天,可是那句“一日的溫柔”有如當頭棒喝,房間裡也蠻忙碌的,要滿足三百六十四天的情慾,又要互訴三百六十四天裡彼此的人事與感受,這種有意無意的“篩選”自然比各自的婚姻生活更能和諧。而其實我們看到的,又只是每年約定那天的二十到三十分鐘左右,我們自以為了解這兩個人的二十五年,事實上只是共享了不足一百五十分鐘。
開場時一段配樂,從男主角鬼鬼祟祟偷走的狀態出來。此外,大部分時間,配樂都只是間場,每場之間播放不同年代的流行曲,說明特定的年代,卻並非延續角色上一場的內心情緒,也不是預告下一場的節奏與氣氛。於是,《明年此時》雖然有歌,其實也只是年月的補充說明,沒有為我們透露人物的內心世界,沒有引領我們走進故事的內核。我們動情、感慨、落淚,都只是我們需要一個出口,在劇場中,借一個碎片化的相遇來盡情釋放。“這樣的我們/對不對得起/守住了慾望/是否就安了心/感情從此乾乾淨淨”,劉若英如是唱。
(二之二)
踱 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