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時光哈拉海

看電視音樂節目，一首由歌手呼斯楞演唱的歌曲《往日時光》，把我從那呼倫貝爾大草原的壯闊畫面，帶入了久遠的回憶。歲月是一首經典老歌，也是每個人自己的珍藏，這首充滿豐沛情感的中板俄羅斯小調，令我仔細傾聽，似回到當年那令人眼睛閃光的夏日晚上。

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我在東北鶴城的一間小型塑膠廠工作，廠裏沒有大型運輸工具，選派我到離市區八十公里外的哈拉海軍馬場購馬，組建馬車隊。

哈拉海是松嫩平原的一塊濕地，在哈拉海軍馬場，當年的知識青年陸雲清，攔驚馬獻出寶貴生命，被授予北大荒年輕烈士而立碑紀念。軍馬場隸屬總後勤部，有許多復員轉業官兵，後來又去了大批知識青年，他們把自己寶貴的青春留在北大荒這片沃土上。

“海拉爾多雪的冬天，傳來三套車的歌唱，伊敏河旁溫柔的夏夜，手風琴聲在飄蕩。”哈拉海的夜是令人遐想的，白樺樹下，一對對年輕男女席地而坐，談天說地，暢想明日的生活，雖然眼下的日子很艱辛，但生命依然充滿渴望。

“我們曾是最好的夥伴，共同分享歡樂悲傷，我們總唱啊朋友再見，還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堆堆篝火，映紅了年輕人英俊的臉龐，退伍軍人和知識青年們紛紛端起大碗，狂歡共飲，放聲歌唱。

“我愛馬場喲，我愛馬，馬場就是我的家，牧工最聽毛主席的話，為保國防養軍馬。”這裏湖泊縱橫，水草豐美，生態資源豐饒，不僅牛羊肥壯，駿馬飛奔，還是丹頂鶴的故鄉，數以萬計的水鳥構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如今我們變了模樣，生命依然充滿渴望。假如能夠回到往日時光，哪怕只有一個晚上。”如今，那批建設邊疆的人們已經老去，且四散各地，來到澳門的也僅我老哥一個。但是，我們在互聯網上欣喜相逢，共憶往日時光。

李 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