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猶未盡

在《難以收之桑榆》一文中，我說西班牙格拉納達法雅資料館“艾蓮娜她們一下子也莫名於這本書（指曾道雄所著《法雅傳》）的來龍去脈”，並非謂其檢索落後。其實，資料館的管理早就電子化、信息化，海外的有心人，很久以前就可以通過其官方網站，認知法雅（Falla，1876—1946）了。

法雅是個細節主義者，所有東西他都會保存起來：他的作品，從初稿到最後定稿都留着；他到醫院做的檢驗結果，如驗血單等，到現在都可以看到。加上法雅是位很幸運的藝術家，他去了阿根廷，但他的家人和一些友人竟把他的東西看管得完美無缺。資料館裡就有三萬封信件，和難以計數的藏書……以上等等都全部輸入電腦，並且分類精細，甚麼都可以頃刻查出。我去的那天，正見一位年輕人在寫有關法雅的博士論文，其真乃得天獨厚！

負責管理法雅資料館的共六人，其中兩人專管圖書館。他們很重視通過各種方式推廣宣傳法雅。你知道艾蓮娜送了一些甚麼禮物給我嗎？法雅扣章，法雅鉛筆，法雅橡皮，法雅書簽，兩張不同樣式的法雅宣傳單張，法雅基金會全年音樂會的宣傳；以法雅在其故居所拍照片作為封面的書，更有一本是艾蓮娜說的，目前最齊全的闡述法雅的厚厚的英文書……因此，在西班牙，法雅及其作品的普及程度很高。

艾蓮娜原來斷言：“介紹法雅的書……唯獨沒有中國人寫的！”除了因為她對中文不敏感之外，是她也清楚法雅並非中國人所熟悉的作曲家。其實，中國的有識之士，如現在已近百歲的老音樂家譚林先生，早在一九四八年便在他在香港主編的《音樂學生》刊物中張揚法雅。一九四六年，譚林在上海買到美國一九四五年出版的《音樂辭典》，他有感於當時音樂學院的學生只知拉威爾，不知法雅！於是，到香港後就毅然把辭典中的介紹法雅的一千多兩千字譯出並刊出！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