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九 · 一一”事件

今年九月十一日，就是“九 · 一一”恐襲事件二十周年了。移居紐約二十五年的我，又浮想聯翩。

那天上午，才兩個小時光景，紐約地標世貿雙子塔遽然塌陷；維珍尼亞州的五角大樓同遭撞擊；首都華盛頓的國會大廈及白宮差點兒也遇襲。這有如猛烈地震的衝擊，令美國乃至世界各地的人都目瞪口呆。

那一刻，我正在紐約皇后區的一間汽車維修舖裡。

一縷濃濃的黑煙，忽然從一望無際的藍天升起，維修員聲嘶力竭大喊：“電視新聞剛報料，是飛機撞擊世貿中心！天呀！世界大戰啦……”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年那月那日，紐約像是“世界末日”，美國政府立即展開如戰後般的災場善後工作，並且拼命調查事發原因。世界各國也在苦苦尋思……儘管分分秒秒都湧出傳聞，但真相只有一個，國家事千絲萬縷、錯綜複雜，老百姓哪能企及？

自此，老百姓普遍產生了這樣的概念：人的生命原來這麼脆弱，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裡近三千條性命，彈指間化為灰燼。誰能料到？世界強國的中心紐約、世人矚目的地標，竟然也如此脆弱，太突然了吧？原來“偶然性”是這麼無孔不入。紐約餐館內，杯盤狼藉的飯局也似乎激增。人生得意須盡歡，吃，活在當下。

這其實是一種末日心態。我相信已經作古的日本人山崎實先生，若在天有靈，更加對“九 · 一一”事件遺憾不已。他是紐約世貿中心的建築設計師，一九七一年建成這“巨著”，十五年後，他便以七十三壽齡駕鶴而去。資料顯示他設計時，已經充分參考了一九四五年紐約帝國大廈被轟炸機誤撞、導致十四人死亡的教訓，雙子塔已全是鋼框架套筒系統，完全避開了磚石結構，怎麼還會這麼不堪一擊？

“九 · 一一”事件，實在留下太多的遺憾和教訓，無論是政府還是社會大衆，都在總結、省思、求悟。“偶然性”這三個字，能迴避得了嗎？這恐怕是無法得到完美答案的疑問……

翔 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