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鳴暉的兩位伯樂

紅伶“阿芬”蓋鳴暉，書展講座，介紹她的新書《戲夢人生》，揭開梨園歷久一個謎關：她是林家聲的誼女？還是徒弟？阿芬親口講，成為聲哥入室弟子的歷程。

“入行以來，很感激人生中兩位已故伯樂，‘鳴芝聲劇團’創辦人劉金燿、恩師林家聲……”書中談及過去多次挫敗，獲得身邊人關顧，令她感動落淚——其中一次，一九九九年演出三十六場舞台劇《梁祝》，老師羅文提點，她跳進墳墓時要不顧一切。演到第九場，因太落力而意外受傷。為了演員責任，阿芬帶傷演出餘下場次。之後，沒休息，緊接着演出五日六場大戲。直到她去探望師傅聲哥，師母關懷備至，“沒想到演出受傷仍能捱下去，是時候給她名份。”已是粵劇界公開秘密，聲哥的朋友，兒子的同學，收徒弟找拍檔花旦，都經過“聲嫂”紅豆子的特殊審核，這班朋友，必先成為她的朋友。換言之，能成為紅豆子的朋友，才能成為聲哥的朋友。蓋鳴暉說，當時，跟師傅、師母抱頭痛哭。“其實，我九三年拜師，對外沒有正式名份。原來，師傅一直在考驗我，像試用期，等到六年之後才正式收我做徒弟，令我夢想成眞。”

蓋鳴暉談劉金燿班主，指他是“無條件付出，用心地將她打造”。關於劉園長對粵劇的貢獻，很少人提及他的“企業經營”。從來，老倌戲金，以台期或每晩計算的。鳴芝聲似是學了外地辦法，老倌支月薪。劇團是個企業，規劃三、四年的業務經營，每年演多少場，需多少長工散工、演員配搭等，計劃落實了，都簽合約，每月支薪。當年，劉老闆有解釋，班底固定、風格統一，員工生活穩定，老倌有時間心情研究排戲。演藝界的明星是海鮮價，前一部戲片酬一百萬，一晩間可漲至一千萬……老倌演神功戲、大劇院、走埠，戲金差異甚大。這種合約制按月支薪，還能維持到如今嗎？“我每年要儲備過千萬營運基金，為了綁住一班人才……”蓋鳴暉在書中有否揭露這宗搞班狠法，未細讀探索。感情事不可缺，蓋鳴暉說“自己一直跟劇本談戀愛，並已嫁給了舞台”。

高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