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營救重要人物的中轉站（十二）

——勝利大營救西線紀實 劉羨冰

何香凝一家也在新村住了兩天即轉到海城（即海豐市），由於她是國民黨的中央委員，公開要求駐防團長鄧龍啟負責保衛，於是安排她住進鄧公館。她的媳婦和孫子就住在市內的春利旅店。謝一超以何老太誼子身份聯繫兩處。何香凝藉這有利條件，積極開展宣傳抗日救亡。在海豐紅場舉行演講會，又深入附近的小汾村，鼓動農民愛國抗日救亡。她的活動引起當局不安，希望把她送走。剛好這時，國民黨進步人士羅翼群在興寧聽到消息，把何香凝一家接到興寧，並把她們安全送到韶關。臨別老人家為讚揚和感激謝一超和袁復，畫了威猛的老虎和凌霜的菊花分送他們。（楊奇：《驚天壯舉——虎穴搶救文化精英與秘密護送民主名流》廣東人民出版社二○○五年第一版 P.64；袁復《虎穴脫險——護送何香凝、柳亞子離險境》刊於《勝利大營救》解放軍出版社一九九九年第一版P. 213 -214）

接着，藍訓才、謝一超和袁復三人接到領導的指示：要籌足經費護送柳亞子父女到興寧。一行五人於二月廿九日起程，由鍾娘永派人護衛出發。柳亞子父女坐轎，三人步行。一行人三月三日走到人煙稀渺的黃崗七斜徑，山峽闖出近十個持短槍的黑衣漢，呼喝他們：“不許動！”大家都在驚恐中。只見謝一超泰然自若，向黑衣人招手，表示要去見他們的領導人。大約兩個小時後才回來，站到一塊大石上和其中一個黑衣人道別，所有黑衣人都一起走了。大家放心繼續上路，同時也感激、更佩服謝一超的機智和膽色。袁復早聽到他們在大亞灣海面突遇海盜截劫，謝一超孤膽神勇與強盜交手的奇聞，今次親歷其境，萬分好奇，詢問謝一超，想了解箇中奧秘。謝報以淡然一笑。虛懷如此，令人倍添崇敬！

以下的行程仍然有驚險、有阻滯的步步驚心。從安流坐船到華城水淺逆流，三天內常停船鏟沙。乘車到了老隆，驚悉粵北省委秘密機關被破壞，聯絡不上。他們焦灼了四天，才有人來照應。三月十五日乘車往興寧途中夜宿旅店，又遇謝一超被查房回答的年齡與證件相差一歲而被帶走一個鐘頭……

到了興寧，他們被安排到石馬鄉。柳亞子感慨萬千，賦詩《別謝一超、藍訓才、袁嘉猷、連貫》詩曰：“複壁殷勤藏老拙，柳車辛苦送長征。鬚髯如戟頭顱賤，涉水登山愧友生。”另書中堂聯句分贈三護送者：“贈我延年之大藥，感君援手在窮途！”當時護送工作結束，因連貫親自到興寧，把柳家父女送到老隆（即今龍川）住了一個多月，直至四月中旬才把他們送抵韶關。據袁復回憶，連貫再分配謝一超和他兩人在韶關工作，但不久日軍有進攻粵北的跡象，謝一超接上級指示返回東江，沿途受阻、長期積勞成疾，回到海豐，已一病不起，不幸於日本無條件投降之日，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與世長辭，給我們留下智勇雙全、忠於人民的光輝榜樣！（楊奇：《驚天壯舉——虎穴搶救文化精英與秘密護送民主名流》廣東人民出版社二○○五年第一版 P.64-65）

一月十日潘柱送走了何香凝和柳亞子一行，但一直放心不下，特別和她們失聯的日子焦慮如焚，曾冒生命危險潛入當時被日軍嚴密封鎖的長洲去了解情況。常以“小潘”的代號向代號“胡公”的周恩來報告工作。儘管實況險惡，但憑他們的無私奉獻和團結合作精神，計劃考慮周全，行動小心謹慎，總能化險為夷，最終完成任務。二月底潘柱又親自把李少石、廖夢醒夫婦送到長洲島，交給黨員陳亮明，囑他親護送兩人到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