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營救重要人物的中轉站（十一）

——勝利大營救西線紀實 劉羨冰

何香凝、柳亞子都是周恩來指定要專人護送的重點營救人物，又年老體弱，何香凝和媳婦經普椿還帶着兩個小孩。柳亞子帶着女兒柳無垢。雖然兩位都是國民黨元老，受到黨內外許多人士敬重，但當時柳亞子和范長江、鄒韜奮一樣，都是日本軍方緝捕得很緊的對象，也是國民黨特務不會放過的目標。所以連貫、潘靜安等接受了護送這兩位重要人物的任務，認真策劃。除了確定必須從水路出逃外，還挑選了從大亞灣向東至馬宮、汕尾的特別航線，更精選了謝一超和藍訓才，後來再加入袁復（即袁嘉猷），共三位經驗豐富、熟悉環境和人脈的人員全程護送。

護送重點人物憂心忡忡

一九四二年一月初，先由游擊隊武裝人員分別把兩家人集中到香港鴨蛋街的香港海豐會館，然後用小船把他們秘密送到長洲島，計劃再轉乘大型運輸船（袁小倫：《粵港抗戰文化史論稿》廣東人民出版社二○○五年八月第一版P.168）。就在準備換機動大船的時候，日軍卻在全港沒收所有機動船來趕運他們掠奪得來的物資。未被沒收的船隻，船主也把機器拆下藏起。因此他們找到的船只能升起風帆，靠風力前進。一月十日啟程，不久就在大亞灣海面遇到海盜截劫。這時謝一超鎮定非常，迎上前應對。大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竟輕易化險為夷。不幸的事接連來到。由於船上沒機器，只靠風力，而六七天都無風，帆船在公海漂流，淡水和食物都快要吃光了，又和外面失聯……

其實比他們更焦急的大有人在！主要負責人連貫在香港沒有何香凝一行信息差不多半個月了，他和劉少文和廖承志三人都心急如焚。潘靜安通過內部積極尋找，讓長洲的黨員陳亮明設法打聽。陳以重大任務來辦，發動長洲全島黨員、出動所有船隻，足足一個星期，端的是大海撈不到針。

估不到在這群熱窩螞蟻中，卻讓澳門柯麟醫生把難題解決了。

據說柯醫生曾在睡夢中被喚醒到海上救治難產的母子，那位海上梟雄感於妻兒活命之恩，向柯醫生敬贈八百大洋。柯卻不收，自覺救死扶傷本醫者天職。梟雄這次受託尋找漂流的三桅帆船，傾盡全力，不惜與日軍開火，最終把何老太等尋救回澳門。（轉引自《風雨中國心》（又名《中共地下黨人》））真是得道多助。當他們糧食將盡時，剛好遇上東江縱隊的巡邏艇。當他們了解到海上漂流的人物和境況後，立即報告上級，隨着送來燒雞熟蛋，並附上寫着“請交何老太”的便條。還搬來幾筐番薯，為他們上足飲用的淡水。

一月中旬，他們安抵馬宮。上岸後，接待人員安排柳亞子喬裝黃姓富商，讓他父女入住附近的新村，港商楊勝昌的大院。十日後轉到下許村，因久住怕暴露，後又經地下黨員護送到公平九龍洞一個小地方。而且由一個現在當了鄉長的地下黨員鍾娘永負責掩護安置。可見工作做得十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