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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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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聽風)眼底煙雲過盡時

眼底煙雲過盡時

今天是“七 · 一”,中國共產黨走過了風雨一百年。前天,西安的小姨發來一篇文章,宋希濂口述共產黨早期領導人瞿秋白人生最後幾日,讀來令人落淚。

國民黨逮捕瞿秋白後,軟硬兼施。蔣介石說不用登報脫離共黨,不用寫悔過書,只要肯去國民黨機關當翻譯就行,他拒絕。蔣遂下令處死之。行刑那日是個大晴天,進早餐後,他換上新洗淨的黑褂白褲,黑襪黑鞋,泡上一杯濃茶,點支煙,坐在窗前翻閱起《全唐詩》。

“金燦燦的霞光投進了門窗。他翻閱,吟讀,思索,然後提筆書寫起來”:

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七日晚,夢行小徑中,夕陽明滅,寒流幽咽,如置仙境。

翌日讀唐人詩,忽見“夕陽明滅亂山中”句,因集句偶成一首:

夕陽明滅亂山中(韋應物)

落葉寒泉聽不窮(郎士元)

已忍伶俜十年事(杜甫)

心持半偈萬緣空(郎士元)

此時,行刑者催促起程,他再疾筆草書:

方提筆錄出,而畢命之令已下,甚可念也。秋白半有句:“眼底煙雲過盡時,正我逍遙處。”此非詞讖,乃獄中言志耳。秋白絕筆。

文章最後是瞿秋白臨行前的照片,革命者有怎樣的灑脫——背手挺胸,兩腿分叉,面帶笑容。

拍完照,他又高唱《國際歌》並放歌:“公餘稍憩,為小快樂;夜間安眠,為大快樂;辭世長逝,為真快樂也!”

又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走到一塊草坪上,他盤膝而坐,對劊子手微笑點頭說:“此地正好,開槍吧!”

那年,瞿秋白三十六歲。崢嶸歲月,多少人拋頭顱灑熱血,不要說個人利益,即使生命都可以隨意拋去,只為心中的理想和信念。

希望今天的共產黨員能繼承先烈的遺志,不辜負那些熱血與信仰。

谷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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