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舒特拉的名單”

——談《波斯密語》

再次進入納粹集中營，憑智慧創造真人奇蹟。《波斯密語》捨下一人救千人的舒特拉創舉，純屬自救自保的小故事，依然悲痛感人。

由俄羅斯、白俄羅斯及德國合製的《波斯密語》，改編自真人真事，敘述一九四二年被納粹德軍侵略的法國。主角為猶太人，被送入集中營，陰差陽錯下拿了波斯語書，又僅僅學會一個波斯字，鋪墊了前因，簡單可信。他本來被槍決，卻訛稱自己是波斯人，剛好德軍軍官需要學習波斯語，於是他亂作一通教授，得以保命。

故事重點是主角如何自創波斯語，瞞天過海、蒙混過關，奇在他有能力緊記已教過的每一個字，又在危急之下懂得執生，表現出過人智慧。影片藉此道出黑暗時代下的自救奇蹟，天無絕人之路。導演拍攝這段自救過程，低成本下無法採用遠景拍攝，只能避重就輕，時代感與環境的感染力始終較弱，但故事引人入勝，主角不斷以一個謊言掩蓋另一個謊言，猶如老千騙鬥納粹軍。

一人只想活命，另一人只想學習波斯語，兩人漸漸成為知己，當中的轉變亦有力細緻，後段則是主角在千鈞一髮之際解決“穿煲”危機。過程還有軍隊內訌、營友扶持，情節豐富，並減少常見的殺囚畫面，弱化血腥感，集中描寫主角“見招拆招”，不過聰明之餘亦靠幸運，再次證明天無絕人之路。

主角以謊言救命，到後段企圖捨己救人，“天無絕人之路”的主題漸漸悲劇化，寫出生命的脆弱，始終敵不過大時代。導演處理這高潮時捨棄煽情成份，拍得簡煉感人；主角被救後以驚人記憶力向盟軍道出營內二千多人的名單，一個名字接一個名字，感人氣氛迅速高漲，讓人想起了《舒特拉的名單》。

《舒特拉的名單》無疑是同類片的經典之一，片末出現的每一個名字，代表着每一個生命；同樣，本片也透過最後一組鏡頭，透過主角講出每一個生命的名字，此舉是致敬還是參考？然而無論舒特拉還是透過“波斯密語”，許多許多生命沒有被提名，全片的餘韻亦由此泛起。

lhaio@yahoo.com.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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