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情慾的攻防比喻

——談《本能》

難得的修復經典重映！廿九年後再看《本能》，當中的男女床戲與情慾暗示在今天來說，依然厲害強勁。

《本能》於一九九二年暑假尾在港澳首映，事前沒有人重視，結果一鳴天下響，票房大收近三千萬港元，引發了連串同類片潮流，女主角莎朗史東亦成為巨星。影片編劇、導演、監製、攝影、音樂等全是荷里活頂班馬，導演保羅韋浩雲在本片前後拍過《宇宙威龍》、《鐵甲威龍》，想不到拍攝一齣無動作、無特技、無笑料的本片，造就一代經典。

重看《本能》，感覺莎朗史東在當年的驚艷與誘惑沒有減退，難怪將片中的警員米高德格拉斯玩弄於股掌中。事實上，本片實際是一場男女情慾大戰，編劇祖艾斯特哈斯原創出表面懸疑查案、實際是女性征服男性的戰場。男女主角初次見面一幕，一個偷窺全裸的鏡頭，將女性身體化為有力武器；下一幕是車內對話，幾個特寫鏡頭，訴說心急與淡定的兩性表現。至於被傳頌為經典的盤問戲，男警員個個在暗處盤問處於光處的女主角，滿頭大汗，像性飢渴；女的大方淡定，一個“內有乾坤”的蹺腳動作，完全捉住眾男的視線，最後沒有被盤問出甚麼，女的再勝一場。

米高以為神機妙算，懂透莎朗的殺人計謀，企圖逐步偵查出證據，猶如貓捉老鼠；豈料男女處境逆轉，一場汽車追逐戰，根本是男女情慾的攻防比喻，變成老鼠戲弄貓，再以誘惑性對話、肉體，甚至床戰，最終征服了米高，道出女性肉體的威力，摧殘了男性的心志。奇在結尾的殺人戲突變為純床戲，是真愛還是計謀之一？與莎朗之前的一句“有性無愛”，產生急劇落差。

《本能》不乏情慾噱頭，但將警與賊、男與女、精神與肉體之間的微妙關係，玩出逆轉的兵捉賊戲味，鬥智化為鬥情慾、槍彈轉為肉體，奇情曲折。導演韋浩雲拍得熟練，特寫鏡頭所產生的情慾壓逼感，謝利高史密的音樂如虎添翼，交織着亦剛亦柔的特種警匪片。今天荷里活電影幾乎千遍一律，無復這種大明星卻無動作、大膽激烈且富比喻的情慾戲。

lhaio@yahoo.com.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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