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上的智者

粵俚有謂：“一樣米養百樣人。”百，指的是多數，如果化繁為簡，這“多”不過是“正邪”兩樣。從正、邪兩派生開去，則有智、愚；善、惡；貪、廉。一言以蔽之是正與負。

既然養百樣人的是“米”，那麼要活下去，就必須“搵米”。從“搵米”的行動中，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若冷眼旁觀，其手法就像看萬花筒。不過，還是一句老話，不外正與邪。

每天的社會新聞，多的是騙案：藉詞介紹來澳做地盤工而收取“勞務費”，無業漢竟能騙三十八名內地人，計共十九萬元，此其一；女子墮投資騙局，損失四十五萬元，此其二；首季信用卡盜用案飊升近四倍，此其三，都是犖犖大者。

另一種“搵米”方法，是以可卡因充蛋卷，以快遞寄運來澳，警方初步已拘捕三嫌。像這樣的罪案不自今日始，屢有所聞。

不管是騙財還是販毒，都可以編列於“搵米”之類，人必需賴“米”而活，搵米無罪，不過以這種手段謀生就是非法。而這類人的智商，一般來說並不屬於愚，都有智慧。俗語形容愚智，有謂“賊公計，狀元才”，古之狀元，今之博士，可見那些犯罪者都是“智者”，只是在正邪的歧路上迷失方向，“智者”便變成蠢材。

《呂覽 · 貴公》：“人之少也愚，其長也智。故智而用私，不若愚而用公。”這是說：人年輕的時候愚昧，年紀大了聰明。如果聰明而用私，不如愚昧而行公。所謂“私”，可以理解為狹隘的，不是康莊大道，是險途，甚至是死路一條。於此謹以王符《潛夫論 · 愼微》的幾句話以贈那些“智者”：“積善多者，雖有一惡，是為過失，未足以亡；積惡多者，雖有一善，是為誤中，未足以存。”但願“智者”回頭是岸！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