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喊疫苗免專利或淪空話

美國拜登政府日前表示支持暫時豁免新冠疫苗知識產權，以助更多國家抗疫，從而引發國際爭議。美國這樣表態，有助其站上道德高地、建立全球領導力。但由於世貿組織（WTO）談判漫長，這一提議對於疫情防控的推動，其實沒有太大益處。

美國貿易代表戴琪稱，美國政府雖然“強力支持知識產權保護，但為了結束疫情，支持取消對新冠疫苗（知識產權）的保護，我們將主動參與世貿組織的書面協商，以實現這一目標。”

目前，許多國家面臨疫苗短缺的難題。隨着印度、菲律賓等地疫情告急，如何使新冠疫苗技術更可及成為國際社會關注重點。從去年開始，印度和南非等發展中國家就提出，要求開放新冠疫苗專利；聯合國人權專家也譴責製藥公司的壟斷，呼籲豁免知識產權規則，認為這是擊退新冠的關鍵。

白宮之前對此意見不一。戴琪的表態，是美首次表示在新冠疫苗知識產權上持積極開放的態度，以支持全球合作抗疫。世衛總幹事譚德塞予以讚揚，稱之為“里程碑的時刻”。歐盟也表示“願意探索”該計劃。

然而美方聲明遭到德國等一些國家的反對。美國國內亦有反對聲音，認為取消新冠疫苗的知識產權保護不僅無助於擴大疫苗生產，反而會打擊未來新藥創新的動力。一些美國政客擔心取消專利授權將利好中國。共和黨眾議員唐納德隨即提出一項“預防外國試圖侵害醫療創新法案”，以“防止拜登政府愚蠢地將知識產權白送給像中國這樣的國家。”

事實上，美國這個決定是基於外交立場，沒有行政或法律效力，更多是一種道德壓力。專利權是企業或私人的財產，美國政府無法直接宣佈取消。目前美國政府提出的“支持取消”，是指其支持在WTO框架下修改相關國際協議。即使WTO在美國支持下從現在開始討論取消疫苗專利保護的問題，形成決議需要時間。形成決議後，各國還需各自出台規定，在本國法律內適用該決議，這些過程定將曠日持久。

美國總統首席醫療顧問福奇擔心議決無了期，“所謂的‘取消專利’的問題複雜在於，當你準備好傳遞這些技術到其他國家能用上時，可能已經到二○二二年底或者二○二三年初了，很多人可能已經死去了。”

更重要的是，即使取消專利保護，企業從研發到生產的具體操作仍然是技術秘密，缺乏實際疫苗生產經驗的公司很難複製。因此短時間內對提高全球疫苗供應不會有明顯效果。長遠來說，政策制訂者需要鼓勵盡可能快的技術分享，才能保證疫苗在全球的公平分配。

比較可行的措施是技術合作。輝瑞等公司需要派出技術人員，用成套技術跟發展中國家的藥企進行合作。他們出技術，其他國家出設備、提供材料，共同生產成立生產疫苗的企業或項目，更容易在疫苗生產方面見到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