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的烏托邦

英國小說家湯瑪斯 · 摩爾，於一五一六年以拉丁文寫過一本哲學傳奇故事《烏托邦(Utopia)》，敘述一個理想的島國，島上的一切政教及社會制度，均依理性設置處理，毫無缺失。這個島國名之曰“烏托邦”。確實它是“烏何有之鄉”。

湯瑪斯 · 摩爾的《烏托邦》不過是小說，可以天馬行空，只是用紙筆墨記錄作者的妙想天開；我國的管仲，比英國的湯瑪斯 · 摩爾出生得更早，他也有他的“烏托邦”，而這“烏托邦”不是以紙筆墨寫出來，而實在是由他親手去創造，建立一個一切政教及社會制度，均依理性設置處理，毫無缺失的“天朝”。

《管 · 霸言》：“霸王之形，象天則地，化人易代，創制天下。等列諸候，賓屬四海，時匡天下，大國小之，由國正之，彊國弱之，重國輕之，亂國并之，暴王殘之，僇其罪，卑其列，維其民，然後王之。”文章說：“霸道、王道的形勢，像天地的偉大。”今天看來，管仲眼中的“天地”，不過是“井裡”所見到的，他以為“天地”就是所有諸侯國這個範圍，他立志要改變天地，化育人民，改變世俗，去腐生新，令諸侯平等並列，互不欺侮吞併，使四鄰和睦如貴賓，服從於“天子”。

要做到“平等並列”，必須有所動作，那就是把“大國”改變成某一程度上的“小國”，也把“小國”擴張至同一程度上的“大國”；邪曲的國，把它糾正過來；強的把它削弱，弱的令它強……。這項偉大的工程，艱巨的任務，由誰去執行？相信除了“天子”之外，別無選擇。不過那“天子”必須是“真命天子”，“祂”具有無上的法力，同時是百分百公正無私。試想，凡人豈能膺此“天命”？

今天有“世界警察”的國家，能做的亦不過“亂國并之，暴王殘之；僇其罪，卑其列；炸其村，焚其宅”而已。而這“世界警察”，根本就不是警察。

管仲的烏托邦，其思也善，其言也誠，其行可嘉，只是他心目中的“天子”，不過是行空的“天馬”。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