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家山

廈門老同學用微信問我，清明節是不是要回莆田，他們計劃到我老家買點枇杷贈送親友。這一問就像響起了喚醒歸程的鬧鐘，清明節就要到啦！此時此刻，我在澳門，遙望家山，浮想聯翩，坡上的枇杷熟了！

去年春節我買定機票要回鄉的，可來勢洶洶的新冠肺炎疫情，不但打亂了我的行程，甚至使得我清明節被禁足，未能回鄉祭拜先人。清明節那天鄉下親人發來微信圖像，我家山下拉起了警戒線，任何人不得上山，改在家中祭拜。看到這種情景，有家歸不得的悵惘油然而生。唐朝詩人崔顥的《黃鶴樓》寫道：“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與他同時代的岑參也有這樣的詩句：“西望鄉關腸欲斷，對君衫袖淚痕斑。”當然，如今人們的鄉土觀念不會那麼強烈，況且路網建設如此發達，回趟老家還不是等閒之事？可就是這樣，突發事件、非常時期，還是會把人們打回原始狀態，於是人們又珍惜起太平日子了。好在我們國家嚴防死守，應對得當，疫情很快就要結束。而澳門也真是蓮花寶地，拒疫門外，讓我們可以自由往返內地。這枇杷熟了的信息，在催促我快馬加鞭回老家一趟呢！

那年清明節我在老家接待這批廈門老同學，他們在山上歡欣雀躍地採摘枇杷的情景歷歷在目，記憶猶新。現在他們是識途老馬，知道莆田枇杷享譽中外，十分暢銷。而且他們親自嘗過，認為我老家萩蘆的枇杷最好吃，果大汁多、味美爽口。雖然他們都是七老八十的人啦，卻還仍然有這“前度劉郎今又來”的豪情壯舉。

清清的萩蘆溪從村子前面流過，灌溉着這片紅土坡地，培育出最好品質的枇杷、龍眼，滋養這一方勤勞樸實的人民。這就是我可愛的家鄉啊！

石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