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與口味

早幾天到一家新開的餐廳吃午餐，雖然兩個月前已預約，卻沒有抱很大期望，坊間評價好壞參半。結果，以食物來說，我談不上好壞，因為未曾在標榜英倫風的餐廳用膳，無法比較，不清楚那些是否屬於英式菜式，如果屬實，又算不算標準，標準的話，又算不算煮得出色，以上皆是的話，我又是否懂得欣賞。我只能評定該頓午餐富新鮮感，可也不覺得合自己口味，簡單來說，就是不好吃。

如果音樂像各式菜餚般要求正宗，就要請教創作人。不過作曲家往往出於技藝所限，而要將演繹假手於人，來呈現自己腦海裡的音樂。演繹假若得到作曲家點評，聽眾就能相對近距離地揣摩原創人的創作口味，但我未曾聽聞過所謂的“標準演繹”，就算是樂譜，也並非完全具備客觀標準。所以，演奏或演唱家可以依自己的理解判斷來演繹，我們也比較容易找到合乎自己口味的演繹。

“合乎自己口味”這個說法很籠統，除了從專業的樂理角度來評論外，對音樂的好惡基本上只出於個人感覺。這點跟食物不一樣，我們縱然可以分析營養成分及實質份量比重，但在好不好吃之外，其實還有所謂正宗或標準與否。

話又說回來，菜式有所謂絕對正宗的標準嗎？在飲食世界有沒有這方面的權威？還是要追溯那種“媽媽的味道”？

我從不懷疑自己的味覺，直至領教過那頓午餐，深感落得如此下場不是味兒，只怪自己見識太少，只懂得炸魚薯條。

李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