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喜中有淚

“恭喜你！恭喜你……”每到春節，大街小巷就響遍這闋輕快的賀年歌。但最近有學者考證，這不是賀年歌，並且是起源於上海。

《恭喜恭喜》風行華人世界，歷唱不衰。近日有學者考據，指這歌誕生在一九四五年的上海，作詞和譜曲出自當年人稱“歌仙”的陳歌辛！許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誰，但歌迷都熟悉他鼎鼎大名的兒子陳鋼，陳鋼哄動世界樂壇的代表作就是《梁祝》。

《恭喜恭喜》原裝歌曲四個樂章，都以“恭喜、恭喜、恭喜你”結尾。風行各地的唱法，都只唱第一樂章：“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在所有場合，用得最多的也是第一段。幾乎沒有人提及的就是第四樂章：“經過許多困難，經歷多少磨練，多少心兒盼望，春天的消息。”

令人驚詫的是，為甚麼這麼歡樂的氣氛中，結尾卻出現牛頭唔搭馬嘴的歌詞？過年了，“多少困難、磨練”，多麼不吉利，有強烈的苦盡甘來的感覺。查實，它根本就不是一首中國人過年的歡慶曲。

《恭喜恭喜》誕生於一九四五年，當時發生一件大事：日本戰敗投降，中國人民抗戰勝利了。普天同慶！作曲家陳歌辛就是為了慶祝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創作了《恭喜恭喜》這首歌的。細心聆聽第二、第三、第四個樂章，其中意味深長，“冬天、冰雪、寒風”意有所指的，抗戰實在太過漫長；勝利突然到來這一刻，除了狂喜，還有一點茫然和麻木。

慶祝抗戰勝利的《恭喜恭喜》，最初由姚敏和姚莉兄妹演唱，背景音樂沒有鑼鼓喧天的春節熱熾氣氛；單調和弦伴奏而已，骨子裡隱隱透露出淒酸。後來，由黃霑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改編成《恭喜你》，從此成了賀歲歌經典。

高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