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童話半實感的主僕戀
——談《印度灰姑娘》
沒有玻璃鞋、沒有南瓜車,《印度灰姑娘》呈現了跨階級之戀,角度真實、刻劃細緻、餘韻不絕,但戲劇性有限。
戀愛·電影館今月繼續推出“亞洲電影新風”系列,主題為“愛情是瑰麗多變的物事”,依然選擇了四齣亞洲片。四片的國際知名度不足,而且談不上“新風”,全是舊戲,個別影片已是十幾年前,絕非經典,策展能力開始見底。
當中的《印度灰姑娘》已是三年前作品,未曾在港澳正式上映過,全片省去印度片常見的輕快歌舞、張揚戲劇性,一切回歸現實生活。女主角是農村寡婦,走到大城市孟買做女傭,男主人在結婚當日被女方臨時悔婚。一主一僕,在印度的傳統社會中是極端的兩個階層,不可能跨越。女主角多次被男主人的家人漠視、責罵,直接勾勒出高低兩個階層。
影片以平實低調方式刻劃主僕之間的交流,簡單的對話、請示式交談,為兩人埋下感情種籽,過程削低戲劇性。導演亦拍出日常生活實感,好在不搞俗套情感,強調“孤男寡女”下的日久生情,然而劇本把男主人美好化,從不責罵女傭,甚至敢於踏出示愛的一步,實際是童話故事。
就在示愛後翌日,女傭在派對中服侍大家,鏡頭跟着她拿起食物盤走向眾人,沒有人望她一眼,她存在與否並不重要,這是全片最重要鏡頭,有力地道出她仍是僕人,在上流社會中可有可無,與男主人之戀根本不可能。因此,兩人必須分開,就在影片結束前的一通電話,女主角從以往稱呼男主人為Sir,突然稱呼對方的名字,這一變,暗示着兩人關係也變,收筆巧妙,也呼應着片名《Sir》。說到底,這個印度主僕戀曲,也是一個童話故事。
在這個童話故事中,添加了女性主義。女主角雖是寡婦,但自力更生,靠積蓄養活家人,並學習裁縫,希望成為一個時裝設計師,無需依賴男性。同時注入印度城鄉的差別,農村人嚮往大城市,大城市人嚮往出國,間接描繪了印度社會發展與大眾心態,加強了實感。
《印度灰姑娘》確如其名,真的是灰姑娘故事,農村女與城市白領竟然相戀,開放式結局留有閱讀空間,也不過分美好化,情韻不弱。
lhaio@yahoo.com.hk
小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