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如今在哪裡？

首都北京的地理形勢，可謂背山面海：東、南兩面地勢平坦開闊，連着廣袤的華北平原，直抵渤海灣；西、北兩邊都是山脈，形成天然的屏障。不慣成年累月蟄居城中的我，喜歡周末帶着家人或呼朋喚友駕車往山裡轉悠，尋訪歷史古跡，遊覽山水勝景，品嘗農家菜餚，感受山村風貌。去得較多的是西邊山區，距離比較近。其中房山十渡是我愛去的地方之一，一渡、二渡、三渡直至十渡，真可謂一步一景，漸入佳境；從十渡繼續前行進入河北省，山水之境就更勝一籌，那裡是著名的野三坡景區，有百里峽景區。

開着車在門頭溝、房山兩區山裡轉悠，不時會邂逅鐵路與火車。眺望穿行在荒山野嶺間的鐵道、火車和鐵道邊的小山村，我常常會陷入遐想：在沒有鐵路以前，那些小山村的居民靠什麼謀生呢？山間難得有成塊的耕地，土壤都是貧瘠的沙石，看樣子糧食自給都有困難；果木也無非是核桃、柿子樹之類。在通公路、鐵路之前的漫長歲月裡，乾鮮果品很難運到山外賣錢變現。生活在那些偏僻山村裡的人們，該是多麼的寂寞啊！不久前，帶着家人參觀了門頭溝大山裡一個小火車站後，我胡謅了如下幾句：“億紀孑遺窮山溝，歲月悠長無盡頭。汽笛一聲遏青雲，從此人間往來稠。”（〈訪門頭溝大山一九三九年修建的落坡嶺火車站〉）不敢稱詩，一時感慨而已。

在京西大山裡轉悠，看着鐵路邊的小山村，有時我會想起一個人：香雪。

香雪是一位鄉村女子的名字，相當有名。因為她是女作家鐵凝短篇小說代表作《哦，香雪》的主人公。香雪所居的村莊只有十幾戶人家，是深山裡的一個小村子，名叫台兒溝。

（三之一）

亞 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