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死烏蠅的哲學家

荷蘭阿姆斯特丹有座斯賓諾莎(B. de Spinoza)的雕像，我曾在短短一周時間裡幾乎天天有幸跟這位大哲學家山水有相逢。倒不是因為特別仰慕，又或者在精神上有過甚麼過節，需要朝雕像吐兩啖口水洩憤私了，而僅僅不過是斯賓諾莎寸步不移地屹立在我喜歡光顧的一家餐廳對面。

沒別的，就為那家餐廳一口美味的生牛肉。再說，其實我一點都不懂斯賓諾莎，也不曉得他的雕像身上為何會依附着一群銅雀鳥。只知道他應該跟烏蠅結過梁子，不然他又怎會在思想需要鬆口氣的時候，把烏蠅丢進蜘蛛網裡尋開心？

會玩死烏蠅的哲學家算是哪一門的哲學家？羅素認為，“斯賓諾莎是偉大哲學家當中人格最高尚、性情最溫厚可親的”。不清楚羅素憑什麼作出這樣的評價，但斯賓諾莎的思想裡至少有一點為大多數人所認同：政治寬容。斯賓諾莎認為“寬容必不可少”，這種見解在他身處的十七世紀應該屬於沒幾個知音的異端邪說吧？

梯 亞